话说那日玄烨一行人抓获妖道,受尽当地村民颂扬,只是不知身份来历,皆以“张天师下凡”于民间一度流传,而那妖道也已送入当地府衙,锒铛入狱。
玄烨回到行宫,召见大臣及当地官员,商讨赋税一事,念及百姓因水患困苦,因而减税一年。
大驾随即又离开高邮,过扬州,入镇江,又在苏州府停留数日,终于在十一月抵达江宁府境内。
江宁遥遥在望,玄烨心中期待更胜。随着车驾缓缓驶入江宁城,玄烨心潮澎湃之感跃然脸上,就连看书,也总心神不定。
洛敏坐在他的边上,仿佛受其感染,而她却故作平静道:“阿寅在家丁忧也有三月之久了吧。”
今年七月,曹寅的父亲,江宁织造臣曹玺因积劳成疾,不幸病故,玄烨恩准他回江宁在家丁忧,如今已过三月之久。
自幼时起,玄烨便与曹寅朝夕相对,如今不过数月,心中已分外想念。
玄烨放下书卷,撑起身子叹道:“是啊,才几个月,我倒觉得像过了几年。”
“我瞧你是心里不踏实才这般觉得。”洛敏笑道。
“是有那么一点,毕竟咱们从小就没分开过,跟自家兄弟似的,这兄弟远游在外,做亲人的哪能不思念啊!”
“这不,你这兄弟不是下江南来探亲了嘛!”
玄烨哈哈一笑:“说得对啊,我就是带着媳妇儿探亲来的!”
“好不知羞!”洛敏啐了他一声,又转身忙活去了。
玄烨凑上前去,好奇道:“你这一路上都折腾些什么呢?”
“反正闲着,我给孩子们做几件衣裳。”她这一路上,闲来无事就做做针线活,与当年做香囊比起来,手艺是愈发好了。
玄烨闻言,“嗐”了一声:“哪需要你亲自动手,等到了阿寅府上,叫他找人挑些好的布料拿回宫里让宫人们做不就得了!”
洛敏不依,笑道:“这要做娘的亲手做了,孩子们才穿得舒服!你不做女人,不晓得为娘的心!”
“可我为夫呀!还不是怕你扎疼了手,伤了眼睛。”玄烨一脸心疼地看向她。
洛敏低头一笑,“好了,好了,那我不在车里做活了,我借你的书来看,成不成?”
玄烨每回出巡,总要带上一车的书,他就和那些书挤在一块儿,洛敏低头绣花的时候,他便拾本书来看,倒也惬意。
玄烨的东西便是洛敏的东西,他们不分彼此,玄烨可以给有功之人赏赐金银财宝,却唯独不会赏赐书籍,这是他的规定,当然,洛敏是个例外。
洛敏了解他,但也总拿“借书”来开玩笑,解解乏,玄烨从不恼她,常以双手捧书相让,画面有趣之极。
随后在诗书之气中结束漫漫长途,车驾停在曹家府邸前,各大臣及当地官员纷纷跪地迎驾,玄烨下车接受百官朝贺,演礼完毕后,曹寅越过人群,走上前来,跪礼道:“奴才曹寅,恭请皇上圣安!”
早在几个月前,曹寅就已接到皇上密旨,说要南巡到达江宁时,驻跸在他家。当时曹寅又喜又慌,却仍旧在丁忧期间努力办事,无论是关防安全,还是衣食住行,凡力所能及之事,他都给全心全力办妥了。
玄烨这会儿没工夫和大臣们唠叨,一心扶起曹寅激动道:“阿寅啊,这些日子过得好么?”
曹寅拱手参拜:“托皇上鸿福,家中一切安好!奴才也……一切安好!”
“好,好,朕这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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