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里的人个个都以为我得了和皇后一样的病,躲闪不及,更是谋划着将我送出宫去,就当我看透人心、毫无期望时,又偏是乌常在日夜为我送汤送药,起初我病得糊里糊涂,以为她猫哭耗子,可她日以继夜照看了我三天三夜,才知长久以来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得知这段日子尔珠病了,而她身为姐姐,却一无所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凝睇着她:“是姐姐不好,竟不知你病了,更不知你在钟粹宫里受了这苦。”
“尔珠又岂会怪姐姐?大家的心思都在孝昭皇后身上,哪肯理会我这小小常在是好是坏,所幸只是寻常风寒,不然真怕连累了乌常在,毕竟我并不知晓她在照顾我时已有身孕……如若有何不测,我还有何颜面待她、待姐姐、待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啊!”尔珠说着,泪光滢滢,低下了头。
瞧她这样,洛敏怜惜的同时,也真切地感受到她对乌常在的心情明显起了变化,而那乌常在,虽未曾对面接触,而今从尔珠口中也多半能够知道她是个心地仁厚、温柔体贴的女子,这段日子玄烨宠幸她想必也不无道理。
洛敏在心底叹了口气,又对尔珠柔曼说道:“都过去了,如今宫中太平,想来他们母子平安,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倒是你,身子可好全了?”
“膳食药饵,件件经心,自然是好全了,再瞧今儿天好,便想约乌常在出来找姐姐遛弯,不想她不在寝宫,我便自个儿出来了,之后就遇到了姐姐。”
洛敏了然地点了点头,出门遛弯散心,确实能排遣心中的气闷和忧伤,也能消消宫里的晦气,经此种种,尔珠也的确成长了不少,如今更为稳重了。
姐妹俩聊着天,不知不觉走到了琼苑西门,“离晚膳尚有一个时辰,我再陪你走走。”许是心肠作祟,洛敏总觉她面色欠佳,或许春日的景色能令她心情好些。
踏着彩石路面走进花园,绿树芳草、桃红李白掩映于山石之间,入眼即是这派欣欣向荣的春日胜景,两个满怀心事的人心情一下子就开阔了。
两人信步聊着天,走着走着便到了千秋亭,“累不累?前头便是千秋亭,走了这么多路,我扶你进去坐会儿如何?”
尔珠笑了笑,摇摇头说:“我哪有姐姐想得那般娇贵,不进去了,咱们再往前走走,别浪费了如此好的景致。”
洛敏见她兴趣盎然,便也没再多说,与她搀扶着顺着五彩斑斓的石子路继续往前走,然而才走几步,便瞧见两个身影正站在一丛西府海棠花侧说话。一个穿着嫩绿色绣花袍子,梳着两把头,鬓边簪着浅绿色的绢花,一双花盆底的绣鞋也是浅绿色的,绿莹莹的色调,和这春三月的天气很相称。旁边的那个一身淡粉的宫装,梳着大黑长辫,该是绿衣女子的侍女。
这一绿一粉,互相映衬,倒是颇像荷塘里出水的莲叶和粉荷花。
仿佛听到她们这边的脚步声,说话的人扭过头,洛敏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乌雅氏。
“嫔妾乌雅氏见过宜嫔娘娘!”
“宜主子吉祥!郭小主吉祥!”
一绿一粉主仆两人,见是翊坤宫的宜主子便连忙上前躬身行礼,洛敏免礼,乌雅氏这才直身抬头对尔珠微笑着颔首。
“本想寻乌常在一块儿遛弯,不想你竟早我一步。”
乌雅氏依旧一派恬静,微微低着头,说:“不想郭常在有意与我遛弯,我却自个儿来了这儿,当真辜负了郭常在一番好意。”
“如今也不碍事,你我不是在此相遇了?若不嫌,可否一同?”
“能陪着宜嫔娘娘和郭常在一同赏园,是嫔妾的福气,岂会有嫌?”乌雅氏浅浅一笑,却也受看,只是太过拘谨。
“乌常在礼数周到,可在我跟前也不必太过拘谨了,遛弯赏花本是为了散心,若是拘着,倒也辜负了一番春意。”洛敏看了一眼簇拥盛开的西府海棠说。
乌雅氏的心“咯噔”一跳,依稀记得这番话皇上也曾说过,皇上与宜嫔心意如此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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