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吉祥!”皇太后在三阿哥屋前止了步子,孙嬷嬷福身行了礼,曹寅打了个千儿问安,两人皆是颤颤巍巍。
皇太后低眉顺目,腰板挺直,随口问道:“听闻三阿哥几日不出门了,哀家特意来瞧瞧,孙嬷嬷,你给哀家带路。”
“回太后,三阿哥他……”眼看事情就要穿帮,孙嬷嬷急了一身汗。
皇太后踩着花盆底向前走了一步,“三阿哥怎么了?病了还是睡了?若是病了,赶紧传太医,若是睡了,这一睡好几天,瞌睡虫上身不成?”
孙嬷嬷答也不是,闷不吭声也不是办法,而躲在花坛后头的两个小丫头,一个神色无常,一个心如擂鼓。
冰月攥紧了洛敏的马蹄袖,额上沾着细细密密的汗,两条细长的眉毛拧成一团,道:“敏姐姐,孙嬷嬷堵着皇玛嬷,是不是三哥哥他压根儿不在屋里头?”
瞧了半天,冰月的小脑筋也转了过来。
洛敏却不急不缓道:“再瞧瞧。”
“什么瞧瞧!敏姐姐难道不给三哥哥着急么?皇玛嬷都上门来了,不得了啦!”洛敏心里不急,可被冰月一闹腾,心眼儿也就硬生生被提了起来。她不是担心三阿哥会出事,而是担心冰月这一激动,怕是暴露了行踪。
所幸那头又传了话,孙嬷嬷继续与皇太后周旋着,只是孙嬷嬷的一言一行何以躲得过皇太后的慧眼,远远瞧去,皇太后变了变脸色,似要动怒,洛敏的身子下意识往前一倾,屏住了呼吸,好歹三阿哥也是自己的皇弟,要真让皇太后抓了小辫子,她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哎呀!不行!”
“你要做什么?”冰月挣脱了洛敏,洛敏立时将她拽了回来。
“小月瞧不下去!小月要给三哥哥求情!”
洛敏皱了皱,冰月这是关心则乱,如此莽撞,非但求不了情,恐怕还会把自己搭进去,太不划算!再言,孙嬷嬷还没求情呢,这会儿也轮不到她来。
哪知冰月固执得很,硬是要往皇太后那儿跑,洛敏抓也抓不住,心中叫苦不迭。
然而,奇的是,这头急得跳脚,那头雕花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孙儿请皇玛嬷安!”失踪了三天的三阿哥总算出现了,就站在大门口,给皇太后问安。
在场的人几乎全都傻了眼儿,心想这三阿哥是打哪儿出来的?
“三阿哥这是在屋里头鼓捣些啥呢?”皇太后笑着嘴,耐心等着解释。
“回皇玛嬷,孙儿前些日子在师傅那儿得了本好书,正念着,不想一头扎进去,过了这么些天。”三阿哥调皮笑笑。
“哦?是什么书?倒是说给皇玛嬷听听。”皇太后饶有兴致、慢悠悠道。
三阿哥眼珠子一转,“是《大学》。”
“《大学》?那都记了些什么?背来听听。”
这个背书,他再擅长不过,就来了这么几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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