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我知你说这些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姬多友好赖亦是周室姬姓之后,不能背弃自己的祖宗与故土,做一个叛臣,被后世所诟辱。更不能给子穆带来洗刷不尽的屈辱,决不能!大丈夫活于世间,但求一个问心无愧,将来的事,且随它去吧!死则死矣,有何惧哉?”
巫隗的黑色面纱微微抖动着,须臾,面纱下传来幽幽一叹:“唉,我便知劝不住你,却非要来一试。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去也!”
姬多友连声“且慢”都来不及喊,只听得一阵衣裙窸窣之声,黑纱倩影飘飘忽忽地跃入了大石后的密林之中,三两下便再觅不见踪影。不由赞叹了一声“好轻功!”
“嘿,客官——”河畔传来一声遥呼,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摇着一条小船悠悠荡来:“客官,您是前些日子搭我师公的大船渡河的那些镐京客人吗?”
是北儿,前几日遇冰山险情转舵而受伤的那个少年。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听见自己和巫隗的这番对话?想到此处,姬多友不由一阵心虚。
少年急急拴住小船,放下搭板道:“客官渡河吗?我船虽小,一人一马亦渡得过的。”
多友点点头,牵过马来,那匹雪白的骏马一声长嘶,顺从地踏上搭板,小心翼翼地立于狭窄的船舱内。
“客官,上回那位少年客说过,待过河时依旧坐我们的船,还要告知我阿姐的消息。我一直在这大河边等着呢,看见有客人便摇过来瞧一眼,终于等到客官您了。”北儿一脸地兴奋。
“你阿姐?是谁呀?”多友茫然问道,上回过河他一直心不在焉,并未听清姬胡对北儿说了什么。
“哦,我阿姐叫东儿,听说在镐京王宫里做了宫女。我家本在江汉边,因为大水遭灾,便流落到大河流域。如今爹娘已逝,兄长从军去了,小妹也卖给贵胄家做了女使,只我一人跟着老师公学摆渡。客官听说过我阿姐么?”北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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