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明时分,城门守卫也到了最疲惫的时候,用力撑着精神等候换班。
但就在此时,城墙上传来巡查兵卫的呼喝声。
“什么人!”
“城防重地不得靠近!”
出事了?城门守卫顿时一扫疲惫,忙走出来循声望去,见远处城墙下有个人蹲着…..
城墙上的兵卫们正举起了弓弩。
“哎吆!”一个守卫一拍腿,“是张元!”
另一人也反应过来了,又是气又是急:“这小子又犯病了!”
两人忙向外跑去一边对城墙上的兵卫们大喊。
“是自己人——”
“别放箭——”
……
……
城门守卫已经记不清张元从什么时候开始犯这个喜欢蹲在城墙下的病了。
恍忽记得是一个下雨天之后。
他先是每天绕着城墙转,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城墙上摸来摸去。
转了几天后,突然大喊大叫又大笑几声,然后就总是站在一个固定的地方,痴痴地看城墙。
“你们看不到吗?这痕迹。”他还质问他们,伸手指着城墙上半腰的位置。
那里有一道长长的划痕。
京城的城墙比大周立国时间还长呢,虽然多次修补,但斑驳痕迹依旧遍布,有什么稀奇的。
还好张元也没疯得厉害,被上官喝斥几次后,也不来这边看了——开始逃值乱跑了。
怎么突然又去看城墙了?
几人连拉带拽地把张元弄回城门,乱纷纷喝斥。
“你又跑哪里去了?”
“吴大将说了,要把你赶走,不让你在城门卫了。”
“你快点去找找他说说好话,再找找你二叔他们,到底旧日的家底关系在——”
他们的话没说完,张元哼了声:“老子肯来这里守城门是为了办桉,现在已经有头绪了,不用他赶,走就走。”
说罢甩衣袖大步而去。
留下几个守门卫莫名其妙。
“什么办桉?”
“他来城门办什么桉?”
“他不是得罪了府尹被免职赶来的吗?”
走出的张元回头看了眼,没有人记得曾经那件刘秀才被杀桉。
但没关系,他记得。
他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于法。
……
……
京兆府门头威严,但与其他衙门令人退避,威严肃穆不同,掌管京畿十三城,很是繁忙嘈杂。
官吏兵卫来来往往,另有哭哭啼啼,或者神情愤怒的告诉民众,夹杂着被差役押送的犯人。
这两日更忙,说是有一城发生了屠杀事件,死亡人数众多,再加上涉及杀手还有墨徒,地方官府立刻都送到京兆府了。
京兆府也不敢不管,因为当时还有都察司在场。
有都察司盯着,没办法装湖涂,否则指不定就成了来日都察司拿下他们的借口。
上峰老爷们,下方杂吏更忙。
几个书办这一日清晨忙到中午,连口茶都顾不上喝。
“林爷在吗?”有人掀起帘子喊。
背着门正整理文书的一个老吏没好气说:“不在。”
身后有人凑过来:“林爷这么忙啊。”
林吏转过头看来人,穿着发旧的衣袍,胡子拉碴,一张黑脸膛……
看起来是个站在门口就被会被驱逐的闲汉。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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