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不实话实说了,这一段日子他天天逃差,用家中亲人病亡的借口,家里的亲人都用尽了。”
“我看他是不想干了。”又一人感叹,“我看到他还去京兆府给人送礼呢。”
这话让其他人再次嗤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将官带着新一队守卫过来,几人忙交了差换了班各自去了,不再理会那个张元。
而奔驰没多久的刘宴半路被拦住了。
经过一个岔路时,一道绊马绳突然从地上弹起,还好有一段距离,马儿嘶鸣扬蹄停下,避免了人仰马翻。
但人马尚未缓过神,路边大树上陡然跳下一人,将刘宴从马背上裹挟着落在地上。
“大胆——”
“什么人——”
呼喝声乱乱,兵器出鞘,其间也夹杂着急急的男声清亮。
“自己人——”
自己人?随从们有些愕然,看向树下的人,一时没看清,不是因为天光还没亮,是天光下此人金灿灿晃眼。
……
……
高小六对着诸人拱手团团一礼。
“是我,是我。”他大声说,“自己人。”
刘宴看着面前站着的高小六,澹澹问:“高公子竟然从京城出来遛弯?真是难得。”
原来是会仙楼的高小六,随从们都不陌生,而且也知道会仙楼和刘宴的关系不一般,迟疑一下握着兵器的手垂下来。
只是不知道这纨绔子弟又要干什么,毕竟这小子一天到晚都在赌场,更是几乎没有离开过京城。
在京城外见到他,的确意外。
刘宴这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高小六听得懂。
作为密报人一方,他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刘大人。”他带着讨好的笑,亦是说了一句另外意思的话,“我来请你帮个忙啊。”
“怎么?”刘宴看着他,靠近一步,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高公子又要打算用自己来抵换你们掌门?”
高小六看着他,忙点头:“对对,大人意下如何?”
刘宴笑了笑:“你根本就不在我意中。”说罢站直身子,抬手一摆,“回家找你爹去吧。”
下一刻手被高小六抓住。
“刘大人。”他看着刘宴,“那就对不住了。”
话音落,将刘宴向后一拽,同时抬起另一只手。
刘宴看到寒光一闪,刀!
随从们也在此时察觉不对,却也只来得及瞪圆眼,视线里一切似乎变得缓慢,看着高小六将刘宴缓缓按在了路旁的大树上,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缓缓刺了过去——
“大人——”
伴着他们的喊声,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伴着一声入肉的闷响,闪电般的匕首穿透了手掌。
不是一只手掌。
钻心的刺痛,刘宴视线一瞬间模湖,但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手被高小六的手压住,匕首先穿过了高小六的手,再穿透自己的,两人的手一起被钉在了树干上。
血涌出,沿着两人的手腕胳膊滑落。
高小六贴在刘宴身前,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但脸上笑意盈盈。
他说:“刘大人,这样,你总得先抓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