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会对她下杀手,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听见寝宫外头巡逻军队路过的声音,却不能发出声音。
她越来越难受,脖子疼的像是快要断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女子在她耳边低低的骂了句:「妈的……还是下不了手!」
紧接着悔儿身体一松,整个人掉到了地上,她要是在平时她早哭了,可现在她只顾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根本顾不得哭。.
「滚吧,你要是再落到我手里,恐怕我就不会这么大发善心了。」
悔儿隐隐约约的听女子这么说,等过了那阵难熬的头晕目眩,她抬起头,看着那张
与母亲一模一样的脸,尽管她刚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可不知为什么,悔儿却一点都不怕她……
仿佛,她确定她一定不会杀自己。
小丫头难得没哭,她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疼的难受的嗓子,遗憾的看着地上的那只烧鹅道:「可惜……都不能吃了。」
「你这孩子脑子里少跟筋吗?从阎王殿转一圈回来,你居然先担心烧鹅?」
小丫头眼睛眨了眨,「没碰到地上的那边应该还是可以吃的吧?」
说着,她将烧鹅捡起来,又撕下一块递到女子唇边,「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还真是缺根筋。」
女子表情复杂的望着她,僵持许久之后,还是吃下了悔儿手中的烧鹅。
悔儿确定了,女子并不会杀她,小丫头报复似的,反问她道:「你父亲没教过你,要对别人有戒心吗?你这么轻易吃下我的东西,就不怕我在里边下毒?」
女子面色有些惊讶,「你个小丫头,学东西倒挺快,不过你若是毒死我……你那个父王怕是会伤心好些天。」
「你也是父王的夫人吗?」悔儿歪着头问道。
却见女子突然被呛到,剧烈的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咳……放……咳咳咳咳咳……放屁!!」
「粗俗。」
悔儿见她反应这么大,那就应该不是了,「父王的好几位夫人都与母后长的很像,所以我以为你也是。」
女子顺顺气,撇了悔儿一眼,不知为何,她皱眉道了一句:「真恶心。」
悔儿听不懂,说道:「你与母后长得一模一样,又不是父王的某位夫人,那你是母后的姐妹吗?」
悔儿又撕下一块烧鹅,递到她唇边,看着女子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将烧鹅吃下,她又问道:「你母亲还好吗?我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从我记事开始,母亲便一直睡着,从没醒来过。」
悔儿坐在榻上,看着那女子眼底竟溢出泪光。
「原是如此……所以赫连决才总是抽取我的血液,原是为了保住她的性命。」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悔儿拽拽她的衣袖,「你是母后的姐妹吗?」
女子望着她,干裂的唇张了张,似有些颤抖,「你母亲,是我的阿姐。」
「那你是我的姨母?!」悔儿心中对她更为亲近了些。
「那为何父王会将你锁起来?你的血与旁人有何不同吗?」
悔儿的手放到冰凉的锁链上,不经意间,她看到女子的手腕已被锁链磨出了许多伤痕。
女子并未回答,她抬起手,轻轻的抬着悔儿的下巴,道:「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