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了。
赫连悔说了便做,从那天早上开始,她母后所有的汤药都是她亲手喂的,而且她还细心的发现,母后喝的药汁是不同的。
准确的是每十天的晚间,太医便会带来一种特殊的药,就像是她生病时经常喝点那种,又腥又苦的棕红色的粘稠液体,但平时母后喝的都是正常的补药。
她也曾问过太医,母后饮的那是什么药,可太医只搪塞的回答说那是一味特殊的药引,是种什么植物的根须。
小姑娘是年纪小,但她不傻,就算太医不说,她单看那「药引」的颜色和味道,就猜的八九不离十,毕竟她每次生病时,她也会喝上一两次。
太医若是好好回答,她还没那么好奇,但看他们吞吞吐吐的样,倒把她的好奇心勾了起来。
在又一次的十天之后,她受好奇心驱使,借着夜色,提前跑到给母后熬药的地方打算一探究竟,她想知道为什么太医会在药中放血,放的是谁的血?
小
姑娘年纪小,随便藏个桌子下边都不易被发觉,毕竟大家各忙各的,谁都不会注意到她,再说了,就算是注意到她,她也没什么怕的。
她躲在桌子底下,看着侍卫将药汁端走,可侍卫端走的时候是正常的药啊,难道自己记错时间了?
小姑娘苦着脸掰起手指头算了算,今天慢慢就是第十日,绝对没错!
她从煮药间跑出去,眼睛四处搜寻方才端药的侍卫,在她确定目标后,便一直悄***的跟在那侍卫的后边。
中间不是没人发现她,但那些侍卫侍女只当她与平时一样,是在跟宫人玩捉迷藏,怕坏了小公主的兴致,便没人敢打搅。
就这样,她跟着那侍卫越走越远,越走巡逻的侍卫越少,赫连悔年龄到底是小,眼看天黑路远,心里不禁打起鼓来,就在她认真考虑要不要回去时,眼见侍卫进了一处寝宫之中。
这地方当真偏远,不起眼也不热闹,她自然是没来过。
侍卫进去了一小会便出来了,赫连悔却不想跟着他离开,她此时一动不动的窝在寝宫外的花丛里边,来都来了,她一定要弄清楚里面的人究竟是谁。
终于,在她等的快睡着的时候,趁着守卫换岗的间隙,小姑娘窝着腰,一溜烟混了进去。
这寝宫中的摆设与其他宫里不同,这儿格外的空旷,不光屋子小,里面既没有妆台,也没有屏风,进去之后赫连悔便看到榻上坐着一名似乎十分虚弱的女子。
难道是姒夫人?
悔儿忽然想到父王曾说过姒夫人在僻静处养伤,难道是她?
那父王为何要姒夫人的血给母后入药呢?姒夫人的血有何不同吗?
「不是刚取完血吗?怎又来了?难道是赫连决快要身亡了,所以一碗血不够吗?」
嘶哑粗粝的声音猛的在寂静的寝宫中响起,吓的悔儿脸都白了,那仿佛裂帛一般的嗓音与女子纤细瘦高的身形十分不搭,赫连悔这才能确定眼前女子并不是姒夫人。
「啧……这次怎的来了个哑巴?」
借着月光,悔儿看见她的头转了过来,在女子看到她的那一刻,声音忽停了。
「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