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赫连决看清那字后大笑起来,「都到这种地步了,竟还有人送上门来保她性命,司南星当真是命不该绝!」
这一切都失控了,司南月无路可退,无路可选,她掩面哭道:「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那女子却好似并不伤心,她擦擦眼泪,从怀中掏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张,递给司南月。
「这是给南星的?」
女子点点头,苍白的脸颊染了层红晕,嘴角挂着羞涩的笑,似乎她要去的地方不是断头台,而是心上人身旁。
司南月眼中泪珠落下,她紧紧闭上双眼,哽咽道:「我会替你送到的。」
再睁眼时,她便做了决定,虽还带着哭腔,但语气已如寻常那边坚决,她对女子道:「我会将姑娘易容成南星的模样,明日一早,你便……替她上路吧
。」
女子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主动坐在一个不碍事的地方乖乖等着。
赫连决本想找军医来做这事,可司南月执意要自己做那张人皮/面具,这不是什么大事,他便随了她的意。
一番操作,等将要天明之时,帐篷中出现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阿葵望着镜中的自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原来……白榆哥哥是这副模样……与这个姐姐一模一样的脸……
那给她带上这层面具的人是……
阿葵后知后觉,才想到这人是白榆哥哥曾说过的小妹……不,是长姐……
阿葵又在纸上写道:「谢谢南月姐姐。」
「南星对你说起过我?」
「嗯。」
「那你叫什么名字?」
她在纸上写道:「阿葵。」
「阿葵……」
司南月喃喃念着,含泪对阿葵笑了笑,那笑容却让人心酸无比,这个孩子对南星一定很重要,她却……
「阿葵,对不起,是我能力不够,害你……」
阿葵忙抓着司南月的袖子,连连摇头,她伸手比划着:「这是阿葵自愿的,不怪姐姐,只要白榆哥哥能好好的,阿葵就放心了。」
等阿葵打完了手势,才想起南月看不懂手语,她又提起笔想写下来,可想了想,又将笔放了下去,起身轻轻抱住了司南月。
这突入起来的拥抱让司南月惊愕片刻,阿葵的怀抱似乎有一种治愈的力量,司南月像是见了许久不曾见过的亲人,她将脸埋在少女清瘦的肩上,将这两年所有的提心吊胆的崩溃哭了出来。
那声音传到帐篷外,赫连决听着她的哭声,心中五味杂陈。
天亮时,司南星的首级已经被系在了城门前,而司南月的小妹,却还活着。
她将阿葵给她的那张纸封进锦囊中,在征得赫连决同意后,她便去见了被关起来的胞妹。
而她刚一离开营帐,昨夜发生的一切便被传到了乌朵兰德耳中。
乌朵兰德皱着眉头「啧」了一声,她还以为能借由司南阳……哦不,是借由司南星的死,逼死司南月,没想到又节外生枝了。
不过没关系,司南月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乌朵兰德沉吟一瞬,心里有了算计,起身去了关着江霁风的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