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决只觉浑身冰冷,他目光如钩,紧紧盯着司南月,神色有几分癫狂之态,「城主可真是精于算计,阿波罕尸身还未入土,城主便已经想好要怎样利用他了,枉费他一心放不下你,你却连表面文章都不愿做!」
许是悲不自胜,许是失望司南月的态度,赫连决心痛难忍,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司南月从容不迫的调整着身后的椅垫,好让自己更舒服一点,才道:「殿下忘了,司南月是一名谋士,首当的责任便是未殿下筹谋,而且,我是能手刃生父,逼死生母的人,若是因为侵我家国的将军之死而痛哭流涕,届时,殿下会不会
因为我的惺惺作态,而怀疑我才是幕后黑手。」
「你……」
赫连决哑然,一时如鲠在喉,没错……他在得知这个消息时的那瞬间,的确怀疑过司南月,毕竟她也曾用过类似的手段对付过赤渊军,可后来稍稍一想,便知她就算手段再高,也做不到如此地步。
而且她说的没错,阿波罕对她来说,是恨深如海的仇敌,她的确不应为他的死伤心,但是……唉……
罢了罢了……
赫连决的目光落在那鲜红的嫁衣上,他一时心情百感交集,沉默着走出司南月的房间。
屋外北风寒凉,吹的院里的枯枝发出「簌簌」悲鸣,此时已快至黎明,但因为雪天的原因,如今仍是一片阴霾。
赫连决冒雪走到乌朵兰德的房外,他在外站了许久,才沉沉叹了口气,抬手叩响了方门……
一夜过去,庭院中积雪已到小腿,扫雪的下人忙活着扫出过道,谁知赫连决进屋没多久,屋内便传出大夫人悲切的痛哭声,下人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听大夫人哭了许久,殿下也一直陪着。
后来才有人听近身侍奉大夫人的侍女说,是阿波罕将军半路遭袭,已魂归九天,同时殿下下令,府里众人要穿麻素,为大将军守灵。
惜茗坐在马场营帐中,蹙着眉看着手中白色珠花被火炉映出火光的颜色,她心里怎么都感觉不是滋味,侵略她家国的仇人死无全尸,她应该是该开心的,可她想起那个豪放洒脱,重情重义的阿波罕,总有点控制不住的……难过。
一旁收拾器具的达日阿赤看她的模样,便知她今日无心练箭,他又不声不响的将东西放回原处,坐在她旁边道:「今日雪大,暂且休息一天,你要是累了,便先回去休息。」
哪知惜茗摇摇头,她若是现在回去,小姐肯定能看出她不开心,到时小姐问起,难道她要告诉小姐,她为阿波罕的死而感到遗憾吗?
而且,就算她再难过,也不能为仇人披麻戴孝。
想到这儿,惜茗干脆把手里的白色珠花扔进了身旁的火炉中,静静的看着它被大火焚为灰烬。
惜茗一句话未说,达日阿赤却把她的心思看的明白,人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明知是敌人,却也在漫长的相处中有了些许莫名其妙的感情。
比如现在的惜茗,再比如……救了惜茗的自己。
达日阿赤见她如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