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次日果然向贾母讨了春纤去。但人离了是非地,湘云所说的清浊却并没有就此分明。反倒为着没了人多了好些个说法,将这事就打半嘲讽半看好戏的意思渐渐往大宅里的阴私事上引伸了,那传言就更扑朔迷离起来……
这事一起,迎春同惜春反倒往贾母院里里来得勤了,迎春是个嘴拙的,来了也只管坐着喝茶,若是黛玉无心下棋,她就捧着本书坐上半天,不知道的,只当她是特特上内书房里看书来了。
茶是迎春的,面果子却是惜春的。除了初初两回板着个脸同黛玉说了两句似是而非的谒语,惜春就没再劝过什么话――想来也只记得这几句了。这边院子里小丫头们众多,又与她是些老熟人,过得不久就被润妍等丫头拉到院子躲猫扑蝶去了,一时院子里顽笑声不断,倒也给院子里多了些生气。
宝玉本是个爱热闹的,又瞧着一院小姑娘们在那儿笑闹,哪有不动心的,是以每日下了学往王夫人院里应罢卯就急急忙忙地往回跑,即陪了黛玉,又能同女孩儿们一处说笑取乐,真真是一举两得之便某不科学的异界航妈全文阅读。
这一日宝钗过来闲坐――往日她多同宝玉一起过来。只是宝玉这些日子总不在王夫人处用饭,她却还要在她母亲与姨母王夫人跟前侍奉,是以来得倒也少了。因见黛玉只坐在一旁瞧着宝玉惜春等在那里抓阄赌果子,不由笑劝道:“怎不同他们顽去?你这性子呀,但凡少思少虑一些也就好了……那些下人们的话何必放在心上,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可犯不着同她们置气……”
她这厢里正在劝,外面却听见有人低声嗤笑,“这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敢情被人拿来嚼舌根的不是她呢。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太恶心人了……”
“要说糊涂也有一个,人家回回也不顾路黑夜深地借着名儿地到处寻他,他却半点不知,只在那里为个果子挣得要死要活的,才是个真糊涂的,但凡有眼睛的,谁瞧不出来呀,也够难为这一位的……”
“……呸,说得再好听,不过是个商贾出身,真真好想头……”
虽没有指明道姓,但宝钗一张笑脸顿时白了,从没人当面这么说过她。她不由转头瞧了瞧黛玉――这里是贾母的院子,下人们于她并不熟……谁知黛玉侧头冲她笑笑:“那些下人们的话何必放在心上,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可犯不着同她们置气。薛姐姐也要少思少虑一些才好。”
宝钗不意黛玉说出此话来,怔怔地呆了片刻,站起身就走了。
黛玉瞧着她走出门,也不留她,仍托了腮望着惜春等人顽耍。一会儿宝玉过来吃茶,随口问道:“宝姐姐呢?”
黛玉淡淡笑道:“她才知道什么叫感同身受,一时受不住走了。”
宝玉大约听得“受不住”几个字,只当是宝钗身子不适先走了,就同黛玉道:“……你来同我们评评理,四妹妹方才连输了三回,居然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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