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桑见黛玉一付将欲睡去的模样,知是时辰到了,忙自又想了想,笑道:“妹妹即入了那警幻的局,凡事小心自不必说,姐姐人想说得极多,如今且不论别的,一则定要多用用愚姐与你寻的魂记,也好多晓些世事。”说着三桑忽地极狡黠地的眯了眯眼,嘴里也将“世事”两字咬得略重了些,黛玉心有灵犀,知三桑指得除了世事,定还意指那魂记里有关原来黛玉的一切。呵呵,兔子急了会咬人,“木头”们急了也是会骗人的呢。
“……二则愚姐却只觉着警幻那太虚幻境前的一付对子极为要紧,只望妹妹时时牢记才好:‘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
假作真?真亦假?无为有?有还无?有真有假的,她记着最清楚的就是那两个美猴王……嗯,不对不对,应是宝玉,好象有两个宝玉……警幻名号里既然有一个“幻”字,想来将一个生魂的性情塑得与石三生相似也不是什么难事罢。不知那照妖镜是谁的,可否借来一用……警幻警幻,是警惕幻相的意思么……
黛玉迷迷糊糊思绪没曾飘荡多久就沉入了黑甜。也不知过了多久,黛玉才又有了些知觉,只觉得全身暖融融的,耳畔似还有阵阵乐声传来,真是十分得受用。可惜这般懒洋洋地惬意没能享受多久,黛玉就发觉那乐声越来越大,倒是有些噪人了。
……真不想动,那手机闹铃怎地还不停,她皱眉想着。
手机?闹铃?这是哪里?!
黛玉猛地坐起身来,却只觉身子一轻,竟就飘在了空中,忙回头看时,只见透过薄纱窗帘的阳光洒在铺满被子的床上,那满枕的秀发里露出来的半个额头,正抵着枕头缝儿往被子里蹭呢,怕是想躲过那阵穿脑的魔音继续补眠。
我怎么地到了此处?黛玉抬头左右望望,枕畔半扣着本《红楼梦》,床边斜放着部手提,那手机都抖到地上去了,也不见床上的人有动静。……衣柜半开,房门轻掩,看着极熟悉的场境,竟是自己穿越前的样儿。穿越?黛玉想起三桑最后的那些话来,莫非,这人就是自己拥有的记忆的原主?可若非穿越,自己又怎会到此?……转眼看去,梳妆台上,菱花镜里,照不出自己半分容颜,难道因为自己的本识喝醉了,从天界回去的路上,被异世魂记给带到这儿来了?呵呵,老马识途,说得只怕就是现下这个情况罢……只是如今自己已经醒了……黛玉伏□去,轻舒玉臂,拂了拂那女子的额发,许是闻到她身上的花香酒气,那女子在被中蠕动了下,却是一付打死都不出来的模样。黛玉只觉好笑,不由轻声问道:“你是谁?”
回应她的,只得一声梦呓,化在了黛玉渐渐透明的身影了――此处佳人好梦尤酣,只是她却已又要去继续那段属于她的红楼之梦了……
却说那女子待到梦醒时分,只觉满室异晖,余香沁脾,恍觉着自己曾入得一梦,梦中的自己穿越为黛玉,为着一点小小的幸福努力改变着一切……那许许多多的场境如走马灯般一闪而过,记不得真,只有黛玉那美目轻扬,抿唇含笑的模样深深地印在了脑子里,转瞬间她却好似又曾随风而起,曳雾绡之轻裾,若流风之回雪,直似那九天仙子……一时倒也分不清,是她梦见了黛玉,还是黛玉梦见了她……若问那人是谁,不过是你,是我,是她,是那爱在床边看红楼的一个小女子罢了……
此处乃是闲增的一段絮叨。如今还说黛玉那缕生魂东一荡,西一游,险险无碍地归了原身,一时梦醒睁眼,望见床顶的花纹,仍有些云山雾罩地找不着北。她怔怔地躺在床上回味梦中所见所闻。一时想想做了神仙也未见有多自在,还是会被人骗;一时想想那一群“木头”朋友不知会不会去找那警幻的麻烦,一时又想起那警幻自己就是个麻烦,哎,只希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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