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带着孝,不便见客,借机辞了出来,回房继续看父亲的来信。
齐嫂子前些日子带来了林父对岳母的问候并家里南边几处庄子上自产的春笋初茶等时鲜。数量较黛玉母亲在世时并无什不同。贾母想是想通了罢,自己接这个外孙女来,本就有笼络女婿的意思在里面,若女婿真对这外孙女不闻不问的,可不是于她初衷有背?如今虽说女婿看似管得宽了些,总是在意这个女儿方会如此的。是以将往日里被挑起的一些芥蒂都抛了开去,这次见齐嫂子的态度也亲近了许多。
黛玉也高高兴兴地得了父亲一封家书,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父亲的信,这几日就差抱着这数页信纸睡觉了。整日里一空闲下来就只管捧着那几页纸看了又看,看得最多,感触最深的,就是抬头与结尾的称呼――“亲爱的女儿……”、“……爱你的父亲”――在这个礼教严谨、含蓄为美的时代里,父亲不仅没有责备自己在信中使用如此放诞不羁的词语,反而与自己用起了相同的方式来称呼彼此,黛玉不论看多少次,都还是有种被“雷”到的感觉。忆起父亲往日音容,一瞬间只觉眼眶泛酸,父亲实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溺爱”自己呢,黛玉弱弱地抹了一把幸福的小眼泪。
可惜父亲写这封信时,还没收到黛玉才寄出的前一批信,并未提到会寄书过来。黛玉随船带得都是些要紧的功课,并无多少闲书诗集,那些功课早就被她翻得烂熟。京中的宅子久无人住,哪有什么书册。前几日她为着这个,还很没骨气地往宝玉房里跑了两趟,没法子,三春的书更少。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自己当日买得那一大摞经济世途的书却是都随船带来了的,白白占了多少地儿,说是拿来“恶心”宝玉的,这会子反倒是弄得是自己无书可看了,这……算不算“害人不成反害己”,哎……
好在先时向父亲提得一件难事,父亲居然办成了,却是香菱的娘――甄封氏(真疯氏,^o^)已经动身往京里来了,黛玉这救香菱的第一步,已然迈出。
黛玉原也没定下心来要救香菱的,她整日里为了父亲与她自己的命运,就够弹精竭虑的了。又总担心行差踏错间加剧自身的悲惨命运,哪里有精力扮“圣母”。只是自进府来,这明里暗里,吃了二舅母王夫人不少排揎,就如昨个儿,二舅母王氏端着她惯常待黛玉的那种异常怜悯的态度慰问了黛玉一番后,又再三再四地向与黛玉一处作伴的三春姐妹叮嘱了半晌,让她们三人多多让着她――黛玉着实看不出自己有这般可怜,可怜到连在一起绣个花都要人让着的地步。更不用说二舅母每次这么说话时,三春望着自己时疏远的态度。当然,黛玉适应得也不错,已由开始的目瞪口呆到之后微笑道谢。但适应得再不错,并不表示她不受伤,是的,凡此种种让人难受的“关心”,虽没伤着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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