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默默不语,王嬷嬷看了看,挥退了小丫头,屋里一时静下来。黛玉见状,只得道:“月梅你去打发她们将饭吃了。雪雁过来给我宽衣,我要歇会儿了,一会子还要到琏二嫂子那里去呢。”说着就要起身进了内室。春柳忍了半晌,这会儿子终是落下泪来,哭道:“姑娘为何不对老太太明说,也好让老太太给做个主呀。”
黛玉知道,莫说自己,就是春柳她们几个在家时,仗着她的脸,谁敢真欺负了她们去,如今遇上这等事,于她们也是头一遭,怪不得春柳这么稳重的人也失了常态。
“你可叫我说什么呢?”黛玉见自己受了气,却有个人比自己更心痛自己,这种感觉确是让黛玉心里暖暖的。是以黛玉端了手边的茶,轻抿了一口,并没有立马进内室,反而与春柳说起原由来,“先说那话 儿是我俩无意间听到的,这般听来的话,本作不得准,又怎能再去转述?再说了,我们也只听了一句‘不过也是个绝户的命’,想我现在虽是没有个兄弟做依靠,但我父尚在,这‘绝户’一词,还用不到我身上;且二舅母这话里还有个‘也’字,你且说说,如今我们见过的姐妹里,可有没有没有兄弟的?”说着黛玉放了茶盏,搬着指头数过去,“迎春姐姐是琏二哥的妹子;探春妹妹就更不用说了,有宝二哥,还有环兄弟,还有个侄儿呢;惜春妹妹也是东府里珍大哥哥的妹子……这么一瞧,可知是我们听错了。”黛玉说得轻松,却见紫鹃脸色更白了。黛玉心知,如今她虽未曾得见,但在贾府的亲戚里,还真有一位这样的同辈人,即是外祖母的侄孙女――史湘云。
“可二舅太太她……”春柳张嘴欲辩,黛玉站起身来,拉了拉春柳的手,“二舅母要怎么说话是她自个儿的事,可犯不着为了这个让自己生气。好了好了,何必为了人家的品性折磨自己,快去吃饭罢,我可真要去睡了。”
黛玉接连受了两日的气,且又没地儿出去,哪里睡得着,不过是借个幌子躲在床上静一静。别看她劝说春柳时是一套套地,可心里哪里就那么放得开。春柳说的法子,她虽然驳了,其实心底下也不是没存过这份希望,这府里能管着王氏的,也只有外祖母了。可……王氏这个媳妇,外祖母都忍了二十多年了,如今虽多了一个她,也不定就会待王氏如何如何……“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那样的日子,她是断断不会再过的……史湘云,哎,自己与她,一个依附了母舅家,一个寄生于叔父处,再加上另外两个有着同样“绝户”命的妙玉与香菱,原先看书时,就觉得曹公简直全面描述了一个孤女在这个时代里,可能会遇上的所有悲剧,还真是同入“薄命司”的命呢。……袭人原是伏侍湘云的,只后来湘云家去住了许久,老太太才将配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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