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咱们府上在京里的几个铺面,其中就有这脂粉铺子。是以于这行上面,我倒也知晓几分。今儿在姑娘屋里遇见吴姐姐,听她说府里丫头们用的这等脂粉……”她说着一抬眼,那边眠云就将帕子里包的粉、胭脂、头油一一拿出来摆在小几上——后面几样是有小丫头后头赶上来偷偷塞给她的。
“……这些东西在脂粉行里可算是最次一等的货色了,就那粉,只怕一个大子儿能买上半斤。那头油,成色不说也罢,还居然只得半瓶……吴姐姐一听我说这东西不妥,也是吓得不行,只怕她家男人上了当,让我给她撑撑眼。……这是自家亲戚的事,我能不管嘛~当即就按着吴姐姐说得量估算了下,哎哟~~二舅太太,你是不知道,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单就这一回的货,若都是这个样子的,只怕贵府最少都抛费了八成……”林顺家的边说,边打袖笼子里将那叠子账子抽出来也往几子一放,轻轻的,不带一丝烟火气……
王夫人没动几上的东西,只含笑转头盯了吴嬷嬷一眼。
吴嬷嬷站得越发地躬背含胸,不敢抬头。太太这里,她回回亲来送的银子,还能不知道送的多少么……也只得三成罢了。
……如今这事儿算发了。
回屋的路上,眠云瞧着四下里没人,就悄声地问林顺家的,“好姐姐,二舅太太也没说要拿那姓吴的怎么样呀,你不怕她将那姓吴的就这么放了?”
林顺家的笑睇了她一眼,“你只瞧了二舅太太的脸色,你没瞧瞧那姓吴的脸色?……我才不信那姓吴的这么干净,这种人,心早就养大了,对她那主子也未必有多少真话……”
“该!……还是姐姐你能干,轻轻松松就将那姓吴的装袋子里了。先头来时,我只当要理论规矩呢,还将那大概用得着的规矩在肚子里反复念了几遍,谁知都没用上呢,这差事就办好了……”
“你知道为什么是咱们俩个来,却不叫紫鹃她们来?”
“知道呀,她们一个府里的,只有主子给下人立规矩的,怎好叫她们去给主子讲规矩。”
“瞧着也不傻呀。”林顺家的挑挑眉,促狭道,“你即知道不能以下犯上,怎么就不会触类旁通一下呢……下人不能同主子讲规矩,难道小辈就好跟长辈理论规矩了不成?咱们姑娘到底是她子侄辈……”
……
要说那吴嬷嬷也是个人物,虽说在王氏跟前露了馅,却生生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将罪责降到了最低。
她先是赌咒发誓,说只往黛玉屋里才是全送的这等货色,其她自家主子屋里却是万万不敢的如此,俱是按上等成色供的——王氏一问自个儿屋里的丫头即知——这话拿到王氏、凤姐屋里自是真的,给哪个屋里假的次的,也不敢给当家的屋里这些个呀,人家这近水楼台的,主子耳边多一句少一句,就可以要了她的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不是。
这等话王氏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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