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却偏又不想承她的情,动这些龌龊心思想裹胁着她去拿捏凤姐,她偏就不让她如意。
“府里即发了月例,为什么没有我……我们三丫头和环儿的。”赵姨娘一梗脖子问道。可惜在凤姐多年积威之下,赵姨娘根本不敢直面,是以这话居然是冲着黛玉说的。
黛玉气得“哈”了一声:“赵姨娘这话可真真笑死人。我管了我屋里奴才的月例,凭什么还得管你们的?”
“你发的,你哪来的银子发?”赵姨娘有些傻眼,话赶话的,问了个傻问题。
黛玉冲她挑挑嘴角,慢悠悠地道:“我林家的银子哪来的……老太太、两位舅舅、舅太太都没动问呢……你也配问!?”
就听才将探春进去梳洗的里间里传来重重一声磕碰声,也不知摔了啥。
凤姐却无暇分神关心,因为黛玉已不再理面前的蠢货,却转过头来,寒着一双眼冲着她问道:“这是她的意思,还是你们做主子的意思?只怕你们早在背后算计多时了罢,不然也不会随随便便一个奴才都能把这话问到我面前来。……今个儿我要说不清楚,是不是就得拿我去见官,还是又满天下地传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白吃了你们贾家的饭,还不舍得打身上割块肉下来给你们吃?”
里外屋子连院子里都静得没了声。
全给吓住了。
还是凤姐急智,忙离了座来劝黛玉:“好妹妹,你同她一个糊涂人较个什么劲……那就是个满嘴喷fen……哎,你瞧我这张嘴,一着急也跟着胡诌了。”
说着又唤平儿,“将姨娘送回去。杵在这里做什么,还嫌不够热闹么?”先将两边分开再说。
黛玉就点点头,冷笑道:“果然这才是自家人呢,不论什么就先护上了。”
凤姐僵了僵,林姑娘不哭了,好吓人,怎么办?
探春这时从里间走出来,冲着黛玉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林姐姐,原是我姨娘口出不逊,冒犯了你。我在这儿代她给你陪个不是。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黛玉直直看她一眼,又看看躲在一旁装鹌鹑的赵姨娘。哼声道:“你是个好的,可惜投到这么个娘胎里,也是个苦命的。”
说着扶了丫头的手起身欲走,行到房门口停住,转身冲着凤姐道:“琏二嫂子,我来你们贾家,不过是为了代母尽孝,这些年吃的用的,我几曾用过你们一个铜子?今个儿我把话放这里了:今后我若再听得半句污言秽语,我也不同你们理论,咱们就直接拿人见官,看能不能告一个诽谤诬蔑之罪来。”
说罢带着婆子扶着丫头摇摇地自往外走。
一院子的管事婆子静静地躬身让出路来。直瞧着黛玉出了院门半晌,听得屋子里有声响,方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偷偷松出口气来:这林姑娘不愧是老太太跟前养着的亲外孙女,真真好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