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告诉她们住的是“梨院”,就是戏子――打狗还要看主人,贾母纵是不为她这个外孙‘女’,也得为着她自个儿出这口气罢,这般明着损了她这个外孙‘女’,王氏可曾真将她这位“老祖宗”看在眼里?她要真不出手,这府里只怕就真该姓“王”了。且薛家住的院子说来还是王氏安排的,左右闹起来,她们也怪不着别人。且后来,贾母亲自吩咐下去,除了安置那些小戏,又将府里的先时买的戏子们,如今不过是些老婆子了,也都安了进去做教习,实打实坐实了“梨园”的名,可见是连里子都不给薛家留了,嗯,或者说是不给王氏留了――贾母已是这般行事,若她真与湘云去贺,只怕薛舅姨定会当作贾母派过来示威的罢,这可是要赶狗入穷巷的节奏,万万要不得。
不过薛家纵是被贾母一句话‘逼’出了贾府主宅,却仍愿与贾府那些旁枝偏房挤在一处,也不离了贾府自回自家,似这般牛皮糖般粘着贾府不松手。其脸皮厚度也算是叹为观止了,想来似这般在娘娘即将回府省亲的前期离开,半点好处不能得着,这损失却是比面子重的多了,且这府里不是还有个王氏么,倒真不愁寻不到机会,得不着好处……
也只有宝‘玉’这个呆子,只惦记人家的乔迁宴罢……
这日之后黛‘玉’倒是如嬷嬷所愿,再没惹出什么事来,每日里大半时间都陪着贾母抹牌、念书、打双陆,再不然就同云莺一道琢磨些膳食与贾母享用。凤姐有时累得很了,也半真半假地打趣她两句“还是林妹妹能干,即得了孝顺的名声又得闲。”
黛‘玉’自打生辰出了小戏那事,待她越发没好脸,纵是接话,也是半嘲半讽的多,“……这里里外外的事是做不完的,可身子只得一个,你也该小心保重些,若真的半道上累病了,这泼天的富贵、天大的功劳可就便宜别人了……”至于凤姐听不听的懂,留不得住那个可能的孩子,可就不关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