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桩、火枪队队长贺金柱,恭敬地来到坡上。
「你们乌真超哈,准备落脚在哪里?」
穆枣花环视周遭,目光停留在正白旗包衣们连夜挖出的几排壕沟上。
六月有雨,草原的泥土比较湿润,包衣们在堑壕后侧堆起的土墙也不低,会增加战马跃过的难度。
穆枣花思忖片刻,正色道:「回四贝勒,奴才想把火炮,排布在壕沟后方半里。」
「为何?」
「因为川军主要是骑卒冲阵,拒马枪也好,堑壕也罢,就算挡不住他们,也会让他们减速,如此一来,他们冲过我们火炮与火枪射程的时间,就会变长,我们能轰死轰伤更多的川军人马。」
「唔,有道理,那,岳讬贝勒那处呢,去多少火枪兵?」皇太极森然追问。
穆枣花眺望
了一番镶红旗方向,侧头与贺金柱用朝鲜话商议起来。
皇太极身边的一个侍卫,目光阴鸷地盯着二人。
少倾,穆枣花禀道:「四贝勒,朝鲜人的意思是,火枪兵也都全部留在四贝勒这里。因为镶红旗那处的地形,风更大,朝鲜人觉得,不好点药引子。若是点了熄、熄了再点,明军早就冲过半里路了。」
皇太极不动声色地瞥向侍卫,那个懂朝鲜话的侍卫,点了点头。
过去的几日,这位正白旗旗主,亲眼目睹穆枣花带着乌真超哈轰塌了广顺关和靖安堡的城墙,又指挥着朝鲜火枪兵压制过开原城外几个烽堠的明军箭矢射击,皇太极已经不再怀疑这个尼堪女人了。
莽古尔泰和佟家骨干,因为这个女人,要么身子坏了,要么命没了,但细究起来,这女人也没做啥事,是他们自己贪药上瘾,或者想着薅大金的羊毛自肥。
打消疑虑后的皇太极,与岳讬关系再亲,到了要对阵马祥麟那样的悍将和川军虎狼之师的时候,也不想将杀手锏让出去。
好在,穆枣花这个尼堪奴才,还真不像寻常妇人那样又贱又蠢,并未因为岳讬公开了纳她做侧福晋的心思,就忘了谁才是大汗封下的和硕贝勒,这不,乖乖地把火器营,都放在了正白旗的阵地里。
皇太极遂下令道:「好,你们乌真超哈,去阵前吧。鳌拜,你今日,不必管火器营,跟着本贝勒,冲阵。」
……
巳时,阳光强烈起来,将大地上那一面面红色或白色的牛录旗帜,以及黑压压的金军甲兵、战马、包衣们,映照得清晰无比。
「他娘的,带劲儿啊兄弟们,老子还是头一回见到那么多***呢,跟雨后的蘑菇似地,密密麻麻嘿。」
满桂喝完彩,一放缰绳,驰往自己所部的宣大老卒与代郡新兵队伍里,和副将们又检视了一遍阵型与军容,同时鼓一鼓士气。
「儿郎们,你们也别被老子的话吓着,***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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