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谷默然接过酒杯,烛光倒映在杯中,微微晃漾,他久久凝视着那杯酒,既不动也不言语。
都查保颇有耐性地等着西谷回答,自斟自饮,也不去打搅,他很有信心西谷绝对会答应自己,谁会拿自己性命和父仇做赌注?
西谷刚毅的唇线微微上翘,俊眸流露淡淡苦涩:“非如此不可吗?”
“非如此不可。”都查保语气坚定,淡笑着望向西谷。
西谷不再问,举杯一饮而尽,扔下杯子转身就走。
都查保脸色一变,急道:“将军到底是何意?请说明白!”
西谷停住脚步,冷笑道:“我不是没得选吗?君上还要我如何回答你?”
都查保怔了怔,旋即笑道:“西谷将军果然识时务分轻重。”
西谷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径自离去。
都查保微微一笑,坐到桌前独饮起来。少顷,两名侍卫进了屋子,都查保对他们耳语几句后摆摆手,侍卫们应诺退下,没入夜色中。
西谷出了都查保的屋子,心中烦闷无比,一路心情压抑沉重,浑然无视周边一切。
巡逻的侍卫们都知道这位将军冷情冷面,没人敢上前打搅他。
西谷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香果的毡房附近,等他发觉想离开时,双腿竟然像灌了铅一般迈不开半步。
他矗立在屋外,目光迷蒙地望着毡房里透出的烛光和绰绰的人影,心神随影而动。
那人一颦一笑皆刻在他脑海中,只能回想无法拥有,就跟她的人一样,永远只能远眺而触碰不到。
但,能守在她身边保护她也不错吧。即使做不到护她一生一世,至少,让他活着的时候,看着她得到幸福,尽所有守护她吧。
西谷苦涩轻笑,眸中不知何时蒙上薄雾,眼前一切渐渐朦胧,只听到毡房里偶尔传出的女子清脆笑声,人竟似醉了般,恍然神离。
他明明只喝了一小杯酒,为何会醉到如此心迷神驰的地步?
温暖的烛光好像在召唤他一般,不由地循着女孩的声音,一步步向她靠近,每接近她的身影一点,意味着他将离她的心更远,见到她的一刻,便是与她彻底决裂的时候。
然后,他只能舍弃所有不该奢望的爱,徒留下他来到世间起就背负的恨,决然离去。
既然不能留下继续保护她,至少做到不去伤害她。
他愿意舍弃浴血奋战拼来的荣誉地位和多年来悄然呵护在心底的爱情。
只要能不伤害她,他的所求全不重要。至于父仇,他会用另一种方式去解决,一种不会危害她的方式。
西谷脚步一顿,一阵昏眩忽然袭上头,身体越来越热,腹中好像有团火在燃烧,全身血液猛然急速窜流直冲心房,疼痛异常。
西谷痛苦地单膝跪倒,捂住胸口,掌心感到急速冲撞地心跳,意识被全身热度炙烤得越来越模糊。
“都查保这混蛋……”西谷咬紧牙关运起内力想压下身体那股燥热,谁知反而更加难受,心脏好像要冲出胸膛般,胸口剧痛难忍。
他急喘着闭上眼,皱紧剑眉甩了甩头,极力想保持清醒,颈脖突然一痛,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两名黑衣男子立刻架起他匆匆离去。
毡房内,香果正坐在床上尝着伊格给她偷偷带来的蜜瓜果酒,忽然听到屋外传来响动,觉得有点不对劲:“伊格,你去外面瞧瞧,我刚听到奇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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