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和厌恶的情绪象电流一般击中了所有人,让他们变成一群歇斯底里的疯子。一股残忍嗜血的渴望冲击着他们的血管,想要残杀凌虐别人,用皮靴踩人的脸、用铁钳将人的骨头一根一根地夹碎。
他们憎恨的对象可能是被俘的霍格沃兹女教师,可能是那个让他们厌恶的社会,甚至可能是任何人。贝拉特里克斯无疑就是把她在斯内普那里受到的侮辱全都转嫁到了倒吊着的、已经毫无抵抗力的女教师身上。一道又一道的恶咒打在神志不清的女俘虏身上,人们狂热的情绪有增无减。
十几年前参加这种聚会的晕眩感又回来了。斯内普感觉嗜虐的欲望象喷出的火焰一样直冲头顶,贝拉特里克斯、伏地魔,这群大叫大喊的食死徒,甚至倒吊在上空缓缓转动的女教授,都让他难以忍受。他发现自己也在跟这群人一样在漫无目的地叫喊,象傻子一样挥舞着手臂。
这种非理性的狂热是如此容易传染,他以为自己是在表演,但随即发现根本已经深陷其中。他渴望揪过贝拉特里克斯的长发,用大便塞满她的嘴。他渴望把身边那个年轻俊俏、顶着一头凌乱黑发的食死徒打翻在地,让他象狗一样地翘起屁|股,鸡|奸|他,把他干到不省人事。
这时伏地魔说话了,声音镇定、沉着、带着无以伦比的信心和力量:
“这一切必须改变。”
“我们会成功。”
这个声音冲击着人们的耳膜,他们象喝醉酒的人突然清醒过来,或许,是醉得更加厉害。不知由谁开始,人群中传来一阵缓慢、低沉而有节奏的声音:“v……v……v……”
这个单音节被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象是在歌唱胜利,又象是在自我催眠。斯内普心下一片冰凉,他注视着贝拉特里克斯,而女食死徒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整个人都沉浸在这种梦呓般的胡言乱语中,她所受到的侮辱、即将到来的战争的残酷,都已经被遗忘。
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一个主人,为他而狂热沉醉,不去思考,不去质疑,也就没有痛苦,没有惧怕,这感觉是多么的好。
斯内普微微苦笑,然而深心之中,他感到了一种迟钝的、巨大的欢愉,正在慢慢升起。
他仍然能够感觉到痛苦。
强烈而深沉的痛苦,理智与情感的矛盾所带来的痛苦,梦想破碎、悔不当初的痛苦,那种种鲜血淋漓的、足以撕碎人身心的痛苦。
这痛苦是属于他的。
他的感觉依然敏锐,他的身心依然属于自我,忠于自我。
“西弗勒斯,你这样痛苦证明你还是一个人。这痛苦是你人性的一部分。”
邓布利多对他说过的这句话,现在终于有了清晰的含意。
是的。他仍然是一个“人”,有人的情感,人的悲哀。
――而不是某个人的附庸和奴隶。
他为这个而欣喜。
在一片狂热与混乱中,这独属于他的痛苦,象一只扎根在泥土中的锚,让他能对集体狂热的癔症免疫,于深海之中,重新找到了方向。
再一次的,他可以冷眼旁观这群疯子一样的食死徒,和独立其中、洋洋得意的伏地魔。
“要得的就必须有付出。”伏地魔张开了双臂,漆黑的长袍伸展开来,看起来就像一个来自幽冥的先知:
“战争即是和平,魔法即是强权。我的食死徒们,我将带领你们占领世界,征服死亡。”
“v……v……v……”那有节奏的单音节仍然在不断地重复,弥漫了整个空间。食死徒们渴望而仰慕地盯着伏地魔,仿佛那就是他们唯一的救星。
“我们为自己是巫师而自豪。”
下面是一阵整齐而充满感情的单调应和:“我们为自己是巫师而自豪。”
“我们为自己的血统自豪。”
“我们为自己的血统自豪。”
“我们将恢复魔法界的荣光。我们会胜利。”
“我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