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试探道:“皇上?”
他抬起脸应道:“嗯?”声音甚是柔和。
他棱角分明的脸落入我眼中,我竟想起他所说的倾月夫人因被南帝看中连累夫君被逼上战场身死的事,不禁打了个寒颤,暗道是自己多想,他立即关心道:“还冷么?朕命人多加几盆炭火。”
我拉了拉他的袖口拦住他:“别去,已经够暖和了。”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到了今时今日我终于深有体会,我软声道:“皇上,明早我想安静地离开,我离宫的事请替我保密,他已失去了娘亲,我不想他再担心我,他既是齐军的主帅,就不应分心。”
龙潇的眼神暗淡了些:“好好休息吧,明日就启程了,路途遥远,车马劳顿,朕怕你吃不消。”
我点了点头,躺下身去,往被子里缩了缩,我看龙潇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于是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他替我把锦被往上拉了拉,又摊开一床薄毯该盖在我身上,如此细心,哪里像一个习惯被人服侍的帝王?李轩曾说龙潇年少游历各国没少吃苦,先皇后也是在他尚未成年就去世,今晚的龙潇格外的柔情,怕也是由倾月夫人之死想到了先皇后,心有所感。
注定这又是一个难眠之夜,我混沌睡过去,脑子昏昏沉沉,待意识稍微清醒,我猛地睁开眼,晨曦的微光透过窗,已然是天明。我仓促下床,脚还没落地,宿在一旁矮塌上浅眠的龙潇就醒了,他的束发纹丝不乱,仍是昨晚的衣着,我想不到他是在这儿睡了整晚。
见我匆忙,他出声安慰:“不急,此去晏城的一切朕已安排好,青泺会一路护送你,朕派了几十名死士暗中保护你,定会将你安全送至轩身边。”
“晏城虽是两国边界,却未被战火波及,少则二十天,多则一个月,你就能与他相见。”
我心存感激,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有一句:“龙潇,谢谢。”
他苦涩一笑,随后命人服侍我梳洗,一路去晏城就我和青泺二人,自然不能装扮得过于显眼,龙潇给我准备的是青色的男装,外加一条绣工精致的发带,我换好一套衣服,将三千青丝束成男子的发髻,整个人清新脱俗,干净爽利。
龙潇后宫佳丽三千,看见我的时候还是眼前一亮,有一瞬的出神,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他走过来,手中拿着条月白腰带,环过我的窄腰,细心地替我穿戴整齐,以手拂过坠在我腰带上的佩玉,玉的纹理和样式很特别,在皇室贵族之间也极少见到有人佩戴类似的式样,我瞄了一眼,诧异道:“皇上,这块玉的花纹是凤凰。”
帝王为龙,皇后为凤,他怎会糊涂至此?
他面无异色,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儿:“大齐只此一枚,这是朕送给你的。”
我以为他没听明白:“这不合规矩。”皇后与我,君与臣,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不可逾越。
“朕就是规矩。”
我无言以对,拿捏不准他的用心,他拧起眉,将佩玉的绳线系成一个好看的结:“好了,朕带你出去。”
我跟在他身后,看不到他脸上一抹转瞬即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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