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面对叶一,便闭着眼思考接下来的计划,可她躺着躺着,脑子越来越沉,到最后更是困倦地连眼都睁不开。
盛夏的近午,本来就是熏熏然正好眠的。
陈霁干脆闭上眼,真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陈霁恍惚感觉到有人在握她的手,她的眼皮微动,睫毛轻颤,一双眼刚要睁开,床边忽然响起深沉如雾的一声喟叹。
“别动,别看我……”是叶一,“……就让我这样看看你……”
陈霁皱眉,却也没有睁开眼,“我常常被人认错为另一个人。”
叶一轻笑,“是吗?那就让我也认错一次吧。”
陈霁有些疑惑,她觉得她今日见到的这个老男人一点都不像她想象中的叶一。
她想象中的叶一应该是一个寡情凉薄的男人,心里仅存利益,对人,对事,他必定总是客观的,就连他的长相也应该是清淡中不见余温,凉得令人心悸。
可是他不是。
她见到的叶一不是这样的,他苍老平和、深情感性、眼皮松弛的眸子里不遮不露地透着属于自己的情感,当他静静地站在你面前时,你仿佛能听到一首连空气都会跟着哼的老歌。
陈霁听到自己轻声问他,“我外公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叶一轻笑了一会儿,淡淡说道:“他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
陈霁并不生气,她很平静,“怎么说?”
叶一没有回答陈霁的问题,他松松地握着她的手,粗糙的拇指指腹在她的虎口处缓缓摩挲,这种自然的亲昵就好像他们俩不是敌人,而是一对感情深厚的祖孙。“你知不知道你母亲的能力很惊人?”叶一停了停,意味不明地笑,“咒器生下来的孩子,果然是最好的。”
陈霁冷哼一声后开口,“我妈妈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是外公教导她成为一个善良的人,善良是人的品格,远比能力重要。”
叶一忍俊不禁,握着陈霁的手紧了紧,“你表面看上去像一只冷冰冰的兔子,吃着自己的草,住着自己的窝,与世无争,可实际上你就是只小狮子,倘若有人侵犯你的领地,你必定拼死反击,直到将对方驱逐。”
陈霁嘴角微扬,“你错了,我既不是兔子也不是狮子。”
叶一轻笑,“哦?”
陈霁笑道:“我就是陈霁,只是陈霁而已。”
叶一哈哈笑,“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从这里出去,你会做什么?”
陈霁不假思索地回答:“打败你,让这个家里的人都能像个正常人生活,人生苦短,何必急着去死?”
“为什么不直接逃走?”叶一微感惊讶,“以你家人和朋友的能力,你完全可以高枕无忧。”
“外公逃走了,但是事实证明,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正确途径。”陈霁说:“我的母亲并不知道咒术的存在,也绝不想借这能力得到什么,却依然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每一种能力都有它们存在的必然,真正需要被改变的是执掌这种能力的人,改变人,才能改变命运。”
“那你打算怎么改变这里的人的命运?”叶一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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