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色舒展,笑道:“三月三日采桃花,酒浸服之,除百病,好颜色。”
青狐也笑,“《太清方》。”
桃夭低头抿嘴笑道:“桃花是长寿的象征呢。”
“何止是长寿,桃红容若玉,定似昔人迷……”青狐又喝了一口酒,笑道:“桃花的艳丽让多少人自甘成为爱情的奴隶。”
桃夭斜挑起一对眼定定看他,眼底里的光在月色笼罩下,潋滟起波澜,欲说还休,差点就要迷了青狐的神智,青狐猛地仰头灌下一杯酒,哈哈笑道:“果然是桃花妖,即使是青青这副冷冰冰的身体,借你一用,也不由得要起风情。”
桃夭微微笑,替他又斟满酒,“那是她原本就长得好。”
“这倒是,”青狐低头,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低声笑道:“她那个人,从小就冷冷清清,连她妈妈都忍不住埋怨她,好好一个二八少女,要那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本事做什么。”
桃夭勾起嘴角,“只要一说起她,你就眉飞色舞起来,啧,这么高兴做什么?凭白遭人怨恨吗?”
青狐喝下醇香的桃花酒,指尖在杯身不断摩挲,半晌后叹气,“过了多久了?”
他问得不明不白,偏偏桃夭却是理解的,她仰头看了会儿皎洁的满月,笑道:“大概有两天了吧?”
“……才两天吗?为什么我觉得已经过去了两年?”青狐喝酒,语调愁闷,“我从未和她分离过这么久。”
“想她吗?”桃夭淡淡地问。
青狐斜睨了她一①38看書网把脸别开,“嗯。”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越是不敢看,桃夭偏要凑近脸,让他无处可逃,“你其实分不清楚这张脸底下的人到底是谁吧。”
青狐反驳,“怎么会分不清……”
他们俩都是席地而坐,桃夭俯□,慢慢爬到他身边,仰着头细细看他,戏谑地笑,“假若我不说话,你要怎么区别?”
青狐低头看向那对波光潋滟的眼,闭紧嘴巴。
他本想说青青身上没有你这惑人的桃花香,可转念一想,这么说大概只会惹来桃夭的耻笑,便又闭嘴了。
“青狐……你看着我……”桃夭仰着脖子,一张素净中透着妖娆的脸几乎就要贴上青狐的脸,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环上他的脖子,她冰凉的鼻尖触上他潮热的面颊,吐气如兰,“……这张脸是你最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是青青啊……我是青青啊……”
“青青……”青狐睁着被酒气熏得湿热的眼,讷讷地伸手去摸眼前晃动的脸,触手冰凉细腻,确实是那张从小摸到大的脸。
桃夭沿着青狐的耳鬓,将温热的唇细细密密地落在他的耳下,“狐狸……臭狐狸……哎呀!”
青狐一翻身,将软玉温香的人一把压在身下,在满满的桃花酒气里,他的眼神炽热而真实,“青青……”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真正分不清楚的人应该是桃夭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