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头,锲而不舍地喊打喊杀。
白狐毕竟道行高深,任小姑娘如何追打,始终近不了它的身,那多桃花也依然笑春风地稳稳扎在它脑袋上。
等那一人一狐走远,青狐这才走到桃花树下,捡起一朵掉落的桃花,放在鼻尖轻轻地闻,微风徐来,桃花香沁人心脾,他忍不住闭上眼。
有风从他身后卷来,他没有避让,而是任由那风翻卷起他的衣裤。
再睁开眼时,还是这棵永不凋零的桃花树,只是树下的人却变了。
青狐看到了一个中年的自己盘腿坐在树下,头发乱糟糟堆在肩膀上,胡子也是许久未除,整个人看上去异常邋遢落魄,唯独那双眼,依旧明亮不减华彩,他的对面也盘腿坐着一个白衫青年,那容貌正是当日在陈家老宅里见到的美艳男子。
“桃夭,你能不能换一个模样?”中年青狐喝了口酒,神采飞扬地去拍白衫青年的肩,“老子又没有断袖,成天和你这个男人出双入对,隔壁老毛家的孩子都编歌谣取笑我了!”
白衫青年拉下中年青狐的手,也给自己斟满一杯酒,笑道:“如果我变成女的,隔壁阿青嫂家的姑娘就不会再免费给我们洗衣裳了。”
“哈哈哈!”中年青狐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畅笑道:“那你还是变回小时候的模样好!软糯糯的像个白菜包子,没跑两步就得跌个狗吃屎,然后大老远哭喊着要我去扶你。”
“能回去自然是好的。”白衫青年也笑,可那笑瞧在青狐眼里,却怎么都透着股古怪的意味。
青狐想起桃夭在把他丢进幻境前曾经说过,白狐已经死了,只是具体为何而死,桃夭却没有说明。
九尾妖狐不老不死,青狐心知肚明,白狐若真的死了,只怕唯有一个死因,那便是精气耗尽,妖力无存。
他忽然有些明白桃夭执意把他带进万妖冢,并纠纠缠缠设了这么多幻境的原因了。
青狐勾起嘴角,淡淡地笑,他随手一挥,眼下的场景立即又换了一个模样。
还是桃花树,还是那只白毛狐狸,还是那个白衫男子。
唯一不同的只是,那只白毛狐狸身上的皮毛再也散发不出银色的光芒了,白衫男子紧紧抱着狐狸,眼泪从那张明艳不可直视的脸上簌簌落下。
白狐咧开长长的狐狸嘴,沉闷地喘着粗气,“……我一直想问你,你这么爱哭……不累吗?”
白衫男子呜咽着抱住白狐,将脸埋进它温暖的皮毛,不停地哭,“你这个傻瓜……傻瓜……”
细微的脚步声踩着花瓣走到青狐身后,青狐头也不回地问道:“我为什么死?”
桃夭站在他身后,冷冷盯着脚下生死离别的一人一狐,沉声问道:“你还没有发现吗?”
青狐抬起头,广阔蔚蓝的天空里,几朵浮云飘飘荡荡。
桃夭双手上举,对着天空抓紧十指,两臂向外拉扯,原本静谧的蓝天竟然就这样被她扯出一条裂缝,裂缝越裂越大,露出里头暗无天日的黑夜。
随着蓝天白云的落幕,黑夜占据了整片天空,先前的鸟语花香刹那消逝,草原变成火场,绿树变成扭曲的钢筋,潺潺的流水变成血红污臭的尸河,起伏的丘陵变成堆积的垃圾山,兽的哀嚎遍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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