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霁回头。
青狐背对着她,一个人走向未知的荒芜。
陈霁大声喊他,“青狐!”
青狐似是没有听见,径直朝前走,离她越来越远。
“青狐!”陈霁拔腿要追,脚下却忽然踩空,整个人顿时下沉。
迷迷糊糊睁开眼,陈霁的脑子又钝又重,沉得叫人抬不起来,她正要伸手去摸额头,右手刚动,立即被人摁住了。
“别动!”青狐轻轻压着陈霁裹着纱布的右手,笑道:“乱动的话伤口长不齐,到时候要留疤的。”
陈霁听话的放下胳膊,她扭着头去看床边的青狐,“你一晚没睡?”
“不是一晚,”黑暗的房间里,青狐的脸是瞧不清楚的昏暗一团,他坐到床沿,手指指腹在她的右手臂上轻轻地来回拂动,“现在还是夜里,天还没有亮呢。”
陈霁看向紧闭的窗帘,问道:“现在几点?”
“可能是三点,也可能是四点,”青狐的声音很轻,“医生说等麻醉过了,你的伤口会有点疼,现在疼吗?”
陈霁想起自己的梦,失神过后淡淡地笑,“有点疼,像被狐狸用力舔了一口。”
青狐失笑。
陈霁很小的时候需要打疫苗针,第一次见到针管的小姑娘吓哭了,在叶舟怀里拼尽全力的挣扎,无论如何也不肯配合家庭医生,最后还是青狐把她抱到房间里,变成狐狸在她胳膊上用力舔了一口,它的舌头热辣辣刮在小姑娘的皮肤上,又痒又疼,弄得陈霁直笑,青狐又是发誓又是赌咒地保证打针的疼和被他舔的疼是一模一样的,小姑娘这才委委屈屈地出门咬牙打针了。
当然,事后小姑娘还是被扎疼了,整整一星期赌气不搭理青狐。
在黑暗寂静的房间里,记忆里的画面像温暖的落叶,飘荡旋转地片片落下,最终铺成柔软的道路,让停留在上面的人倍感温馨。
“是不是真的像被狐狸舔了一口?”陈霁闭上眼,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我都快忘记了。”
敞开的窗外有风吹进来,拂动一层白纱般的窗帘,月光如水,踏着初夏的凉意丝丝缕缕拥进这昏暗的小屋,照亮床边男子一脸静默的情深。
不知过去了多少世纪,是不是久远的像青狐曾经经历过的那些沧海桑田,床边的男子动了动,他俯下身体,将自己的嘴唇轻轻印在陈霁绑着绷带的伤口上。
蜻蜓点水,泛起一圈涟漪。
陈霁睁开迷蒙的眼,她没有看他,她的眼静静地望向天花板上的一小圈白光,月光似是朝她眼里撒进了无数明星,即使只是眼角睫毛最细微的颤动,都能惊起一潭惊鸿。
青狐吻着陈霁的伤,嗓音低哑地问:“还是疼吗?”
陈霁摇摇头,“那里不疼。”
青狐抬起脸,有些困惑,“你身上哪里还疼吗?”
月光下,陈霁的眼越来越迷蒙,她的声音清明中透着苦涩,“我心里疼,怎么办?”
青狐怔住,“青青……”
陈霁呓语一般重复道:“心里疼,怎么办?”
“你不会一直疼下去的,”青狐重新俯下身,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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