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穆鲁拓跋忽然发现对方的箭没有以前那么密集了,石块飞出来的频率开始明显的下降,心中狂喜,宋军的储备再多,也经不起这样没日没夜的消耗了。
短短的城墙缺口处仿佛人间的炼狱,双方无数的士兵在这里砍杀,根本不用看人,只要刀斧挥出,就可以带起一片血肉,当然,这片血肉有可能是敌人的,也有可能是自己兄弟的,在这残酷的战场上,想要去分清敌我,只能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不行了啊!”折克行有点绝望,现在只有短兵相接了,他身后的几百刀斧手已经冲了上去,只留下两名亲兵孤零零的站在一旁。然而在城墙处的血战是如此激烈,血肉横飞,几百人上去,也根本消耗不了多久。
“陛下!母亲!”在震耳的拼杀声中,折克行紧握手中的大刀狂喊起来,没错,他是一个文人,但他早已经决定赴死全节,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援兵不会来了:“弟兄们,跟我上,杀蛮寇啊!”所谓弟兄们也就是两个亲兵了,纵然还有在其他城墙上的士兵,也早已抽调得比米汤还要稀疏了。
就在这时候,鸣金声响起,契丹大军如同潮水般退去……
“契丹蛮子退了!拔营跑了!”城楼上的瞭望台有士兵大叫,欢呼声顿时从那些幸存的人们口中发出,尽管在欢呼声中有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尽管在欢呼声中有许多人虚脱躺倒在布满尸体的地面上。
“退了!得救了!”在突如其来的幸福包围下,折克行还是保持了一丝清醒:“契丹人怎么突然放弃了?再坚持一下就要得手了啊?”
当然,在折克行庆幸劫后余生的时候,他料不到訾虎正匆忙向府州赶来。
“谓州啊!谓州果然是我秦凤路的屏障!”林东现在伏在一片高地的树林边上,这个地方其实离谓州还有相当的距离,但仍然可以隐约看见谓州城头上仍然高高竖立的“蔡”字大旗,心中不知道是喜还是忧,终于看到了谓州城,可是谓州城外密密麻麻的营帐分明显示出谓州也正面临着危险。
几天前的那个夜晚,林东率领着剩余的一百二十多骑兵去而复返,把松懈下来的三百多通边寨夏军杀得片甲不留,然后第二天林东就带人趟过了白沿河,只是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夏军的斥侯,联想到通边寨有夏军埋伏的情况,林东的警惕性徒然高涨,所以他又退了回去,等待消息。在这几天里,令林东意外的是他居然等到了好几伙从兰州、熙州等地溃散而来的宋军,通边寨里此时已经聚集了几百号人马,而且非常奇怪的是,附近的夏军似乎对这股由散兵聚集起来的小队伍还没有作出反应,几天下来没有任何集中力量来扫荡的行动,
靠着通边寨里的粮食以及白沿河的水,几百人还是能维持一段时间,林东是这些人里职位最高的,所以他成了这伙人的头,今天林东在布置好哨探后,就一路潜行到了谓州城外,这时才发现谓州早已被夏军围得水泄不通。
“怎么办?”尽管谓州还在,但对林东来说似乎没有什么作用,是不是远去凤翔府呢?又或者…..
“回通边寨!”在树林里趴得腰都开始疼起来的时候,林东作出了决断,他要去打游击:“他奶奶的,我跟夏人耗上了,你们不是要攻谓州吗?你敢断老子的活路,老子就在你背后搞风搞雨,叫你鸡犬不宁!”一个多月血腥的战场生活,使林东林观玉这个从前自命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佳公子从基本上变成了一个悍匪。
“唉!天亡我也!非战之罪。”当訾虎抚摸着自己的佩剑引用项羽这句名言的时候,他已经被前后数万大军堵在了阑干堡,这里离府州只有不足五十里,却是再无可能赶到府州了。
天还没亮的时候訾虎就带着一万军队出了麟州城,前往府州。照原来的设想,去府州只用大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而夏军大营远在麟州十里之外。不会反应如此之快,就算集中了兵力来追,也快不过他,谁知道还差这五十里的距离,就被迎面而来的契丹人给挡住了,再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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