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后考虑到他实在德高望重,面对这个高级的辽使还是要他出席,是以人来了一直没说话。此时太后望向他,他明白太后的意思,可犹豫半晌,还是顶不过对新党的厌恶,说道:“蔡侍郎所说想来我大宋之人皆如此想,我大宋人才济济,不过一酿酒人,即使其便是即将应科举之人,也不放在我大宋眼内。”
司马光乃是群臣之首,他此时居然与新党的蔡汴一样口气,立即让座上的宋朝大臣们陷入沉思,司马光提到科举,有聪明的立即想到主考官员的任命,当然还有一些不太敏感的人暗自猜度司马光是不是老糊涂了。
只听耶律那齐大笑:“甚好!甚好呀!我却不知原来宋朝占中原之利,近年来出了许多人才啊!佩服!佩服!且不说能酿造美酒,连应考的举子都可送我大辽,我若不收,岂不是让我大辽天佑皇帝骂我不知待士之道?我大辽果真在此项上没有南朝的泱泱风范呀!”
蔡汴当然不是蠢笨之辈,想到杨翼乃是苏轼保举的,万一杨翼一走苏轼又恢复了主考资格,朝廷开科不是又让旧党把持?于是不理会别人的眼光,又站起来道:“耶律大人且慢,我可没说送人!想我堂堂汉人男儿又怎可久在异族之邦,此次乃是向汝国宣示我朝之大国风范,事情完结后…唔!就在秋季大比之前,请送其返回。我天朝陛下建元方始,正是取士之时,虽说朝廷不在乎一二人,但身为士子自然存报效家国之志,还望耶律人大成就此名节之事。”
耶律那齐嘴上然诺,心里却想我放他回来那才见鬼了,俺们辽人可是很爱喝酒滴!
杨翼和杨传香已经在厅门处跪了许久,早已腰腿发麻,此时听得一帮人将自己货物一样送来送去,根本不理自己的感受,气的心中大骂这帮人都是衣冠禽兽狼心狗肺的东西。差点按耐不住跳起来理论,两侧的侍卫如狼似虎的眼神却让他不敢造次,只能忍耐。
上面两帮人终于谈妥此事,当然继续开席,命令杨翼两人献酒后离开,只是宋国大臣虽然心中已明白此事乃是涉及到新旧党争,但面子上却是让辽人所耻笑,不免还是非常尴尬。
汴京城又入了夜,在周围的黑暗夜色中那些灯火珊澜处却依旧热闹非凡,大概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就像漆黑冷寂的宇宙中一样有着热情燃烧的恒星。此刻的飘香楼内……
“听说了吗?”一个贡生摇摇扇子,故作神秘:“告诉你们最新密闻,杨子脱要跟随辽国使团去关外卖酒!”
“切!……”一帮人作不屑状。另一个年长点的贡生笑话道:“你这算什么密闻?朝廷的邸报看了吗?全东京的城都在议论这事呢!
立即有人接上:“这杨子脱还真是一号人物,隔三差五的跟朝廷弄个不清不楚,你说他究竟什么来头?”
“咱别管他什么来头!人家可是礼部和御史台联名具保的,可我们还要看天吃饭呀!”
“就是!听说这次杨子脱去辽国,跟新旧纷争有关,据说苏子瞻大人可是有卷土重来之势哟!你说,咱们这次考进士,能不考治国之策吗?到时,你向着哪边?”
“我向着哪边?子曰:中庸!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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