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还卧底?这不瞎扯吗?我跟你小子说,那老家伙这辈子最敬佩的人是王圭,王圭你懂吧?出了名的能装糊涂啊!你要跟我说王存是卧底?你杀了我算了。这事你得跟杨子脱的事情合一块参详,你才能明白这前因后果。关于王存卧底的谣言是啥时侯出来的?苏子瞻从前线劳军之后才出来的!你琢磨琢磨,这事多半又是杨子脱搞的吧?那杨子脱是个神仙,他想什么咱们不知道。不过咱可要注意了,杨子脱若是造谣王存是新党,他杨子脱自己肯定又变成旧党了,玩平衡嘛!这招俗归俗,有用!”
“那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眼下这局面,陛下,杨翼,王存,新党旧党没有哪边靠得住!话说回来,咱们是杨翼那边的么?不是啊!咱们还得指着王存那老不死的继续撑场面,不管他是不是新党,他站哪边队咱们就站哪边队!赶紧的,今晚别找姑娘了,赶紧写几首新党的诗,让下人拿到地方上去,万一王存自认是新党,咱们也好调头,咱们让地方上的那些家伙们把诗拿出来遛遛,咱们也可以自称卧底啊!这年头,他奶奶的想当条狗也不容易啊!
京兆府,傍晚。
章淳捧起了茶碗,静静的看着心神不宁的李清臣。他很清楚,李清臣这个马屁精的心情很郁闷,很慌乱。杨翼后天就要到京兆府了,本来按照常理,这是大喜事,毕竟杨翼是目前的头号大功臣嘛,无论如何迎接仪式也要做到热烈隆重。可李清臣作为京兆府的负责人,却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鼓捣了半天还是没把迎接仪式的内容给定下来,更是从今天中午就一直在他章淳的府里坐在,说是喝茶舒缓一下激动的心情!章淳知道,李清臣过去拍了杨翼很多马屁,甚至为了迎合杨翼的爱好,一度想去刨人始皇帝的陵,现在倒好,风闻礼部迟迟没有议定给杨翼的封赏,李清臣的心里恐怕正打着寒颤呢!
“大人!”李清臣的手抖了半天,硬是没把碗里的茶喝进嘴里,反倒泼湿了前襟,他干脆放下了碗,看着章淳:“唉,我就真是头疼了,那些下人笨手苯脚,连个迎接仪式也搞得乱七八糟。这个…您老经验丰富,您倒是说说,这迎接仪式是热烈点风光点呢…还是这个……”
“京兆府的事情你自己抓主意。”章淳冷哼了一声:“老夫在京兆府,按照朝廷的安排,历来只管保障大军后勤。嘿嘿,小子,听我一句话。这墙头草不是谁都能做的,就你那点道行,一旦大风浪来了,被人连根拔起,也不出奇。”
“连根拔起?”李清臣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大人,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了!”章淳冷笑道:“我从来都不是墙头草,我教不了你!你真想学,就看看曾布怎么做吧!人家曾布,那可是墙头草中的极品,任凭风吹雨打,你看他这些年可曾被人拔出来过么?”
“哦!多谢大人指教!”李清臣站起来一揖倒地:“卑职就跟曾大人混了!卑职素知大人与曾大人不合,此时此刻,还望大人见谅,卑职这也是没办法嘛!”……
“你倒是实在啊!”章淳大笑起来:“只不过,这场风浪,恐怕大到没边,谁知道就连曾布自己,是不是也在心虚呢?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