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路七拐八拐的,好几次她以为误入其盲肠里。风儿乍起,她熨帖的长直发漂亮地飘起,娴静而帅气。
那个长长的队伍里站着赵穆橙,江芷一眼就能看到她。
逆着月光。有一种凌越沉寂的温厚可亲之感。听觉和触觉格外清醒。微明下,曹礼鸢姣好的容貌被衬得相当有味道。
她踩着自行车的踏板。树影拂过夜色。
到了一处,路灯突然熄灭,在没有缺口的黑暗中,后座上的唐晓紧紧地揽住曹礼鸢的腰。
泪打湿了曹礼鸢的背。
曹礼鸢愣了一下。放慢了车速。
这个路段离大海不远,海天相接的意气带来凉凉的清爽。
“我以为只需要一种随心所欲的勇气,就可以随时逃到另外一种人生去。我和爸爸妈妈,我们吵架。新年放的烟火我没有停下来看,妈妈要我和她散步时我拒绝,爸爸给我买的衣服我扫过一眼就扔衣橱了连句谢谢都没说。哦,还有,一个好看的陌生人在对我笑时我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然后,我觉得生活糟透了,我必须做点有意义的事,让自己看上去好一些。我忘了,如果我不想看量子力学,我可以去看生活大爆炸。如果我路见不平却不挺身而出我可以打110.我迷失了很久很久,我在困局里花尽力气也没用,我不快乐,一点也不快乐,我得失心太重。正如,爱好历史,但不一定要以史为鉴,我还有许许多多需要关注、关心的人或事……”唐晓喋喋不休着,眼泪再次淌下,“然而,现在,我只熟悉摄影这件事。”
“他们不同意你走这条路么?”
“嗯。”
秒针在滴答。
容裳合上书本,打开房门,对正在收拾碗筷的妈妈说道,“我有事出去一下。”
“天都黑了,你干嘛去?”
“散步。”
容裳抱胸走着,有点冷哪。听到不明的动静时她会觉得怕,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走。
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到鬼。容裳安慰自己。可是,这算是安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