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虽未到仲夏,但越来越浓的暑气还是让空气由最初的丝丝透凉转为沉闷潮热,炎日射出的强烈光线更是毒辣,光是静坐在房间里也会止不住出汗,皮肤上的粘稠感是让人的心情变坏的祸首。
为了让自己舒服一点,忍足侑士将领口尽可能的拉开透风,右手不停地制造凉气,可是那些把额前碎发都给润湿的汗液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有些焦躁地皱起眉头。
这股莫名其妙的燥热是怎么一回事……总感觉,有点不安……
忍足不由向一之濑夏木的别院眺望一眼,那一片郁郁葱葱的绿中隐约现出的古老一角是如此的安稳可靠,他不禁自嘲一笑,筱原香织正枕在她最亲爱的兄长双膝上午睡来着,哪儿会有什么意外呢。
自己还是别操那份心了,忍足如是告诉自己,懒懒地打个哈欠,起身,离开筱原香织的房间,在□里迈着悠闲的步子散起步来。
也许是无心,又或许是有意,忍足穿入了连往一之濑夏木别院的阡陌小径。整齐的排列在路边的洋槐树不仅没有对炎炎夏日低头,而是抬头挺胸,伸出臂膀,共同铸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绿色屏障。
只能从两叶缝隙中透射下来的光线没有了它的嚣张,只能在大片大片的林荫上散成小块小块的光斑,不甚规则,即便黏到人的身上也不会有几近烫伤皮肤的温度,若让它垂落掌心,可以借助它澄澈的光看清隐藏在这一层薄薄的肌肤之下不停跳动的血脉。但在看清生命的本质不过是由那错综复杂的血管掌管规律的时候,人总会生出几分感叹,感叹它的不可思议,明明是那样的脆弱,仿佛只要轻轻用力一捏就会断裂的东西却蕴藏着不可估量的力量。
忍足侑士亦会产生类似的想法,将掌心朝上置于额前,眯起眼睛,适应耀眼的光线。沐浴在最为纯粹的白色之下,人似乎能轻易的平静下来,甚至隐隐有了一种自己会随时消失的错觉。
真的就像是错觉……在那一瞬间,从指尖开始蔓延到全身的异变,身体宛若水中的气泡,透明无色。
他勾起唇角,双手交叉而握,枕于脑后,步伐怡然,不紧不慢,没有一丝慌乱,好像没有察觉到刚才的端端变异。
颀长的身影渐行渐远,化为一点,最后彻底消失在幽远的小道。
几枚槐树叶簌簌落下,在天空打着旋儿,成了什么的背景。
【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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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阴沉的天空传来令人恐惧嘶鸣,紫中透红的闪电划破天际,分割出灰与白,明与暗的交界,随之而来的是倾盆直泻的大雨,硕大密集的雨点串成一线使天与地连成整体,不消片刻,雨水将暴露在空气中的每一寸土地都冲刷得变了样,在泥土灰尘还有碎屑的混杂之下原本澄澈洁净的颜色顷刻间就成了污浊的黄,哗哗流向地势偏低的地方,干裂的土坑成了水洼,而结满了莲花苞的池塘因着被强行灌入了太多了污水亦有了黯淡,被雨点打得直不起腰的荷叶萎靡地垂下头,摇摇欲坠。
夏天的天气最为怪异,捉摸不透,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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