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他自己不过一介草民,怎么敢让一位将军夫人给他行礼呢!雁姬咬住颤抖的嘴唇,恳切的望着大夫:“大夫,请你不要轻言放弃!良医医病,上天医命!我把他的病交给你,他的命交给上苍!”
大夫被说得精神一振:“是,承蒙夫人看重,在下必会使出全副本事,我这就再去开个方子!”
那真是漫长的一夜,守在克善床边的几个人,谁都不曾阖过眼。远远的打更声传了过来,一更、两更、三更、四更……克善的每一下呼吸,都是那么珍贵,脉搏的每一下跳动,都是众人的喜悦。然后,五更了。然后,天亮了!克善熬过了这一夜!大家彼此互望著,每个人的眼睛都因熬夜而红肿,却都因喜悦而充满了泪水。接下来是另一个白天,接下来又是另一个黑夜。克善很辛苦的呼吸著,始终不曾放弃他那孱弱的生命。每当新的一天来临的时候,大家都好像携手打赢了一场艰苦的战争。
当克善挣扎在死亡边缘的时候,新月却开始了她全新的美好生活。她和努达海一同住进望月小筑,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遥遥相望,情深依依。她的侍女云娃和奴才莽古泰俱都被关在宫中,新月走得太着急,完全忘了他们俩,直到生活不便的时候才重又想起,哭了一场,惹来努达海十二分的怜惜。老夫人知道了,十分殷勤的拨了两个丫头来侍候他们。一个丫头名叫砚儿,另一个名叫墨香。新月就这样,在将军府中,开始了她崭新的生活。
可惜有一点不那么美好,这两个丫头,简直像两个要命的绊子,总是“不经意”的出现在新月和努达海互诉衷情的紧要关头,常常打断好事。可是碍于两人是老夫人派来的,新月和努达海又不好斥责,便只能暗暗抱怨。却不知,老夫人派了两个心腹来,就是为了阻碍他们的。老夫人始终对于皇上成全新月和努达海一事抱有怀疑,所以她一边期待他们两个能有良好的发展,力争一举娶到高贵的格格,另一方面又拦着他们的私情,想等到宫中下发正式旨意的时候再做决定。老夫人盘算的十分美好,假使宫中不同意新月嫁于努达海做妾,那就要么休了雁姬,让新月做继室;要么就让骥远近水楼台先得月,找机会摘了这弯新月。反正一个是她儿子,一个是她孙子,不管是谁得手都好,这个新月格格,肯定是他们家的了。也许从老夫人的身上我们就能理解了,努达海的无耻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新月对此十分伤心,因为不能和心爱的努达海双宿双栖,使得她常常忧郁的对月流泪。这天晚上,新月情不自禁的又站在楼台上,看著天上的一弯新月,思念著她的天神。忽然间,她发现楼下的庭院里,出现了一盏灯,接著,是第二盏灯,第三盏灯,第四盏灯……越来越多的灯,在满花园中川流不息的游走,煞是好看。她太惊奇了,站在楼台上,看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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