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左直接上前,手指触一下碗壁,言语间淡淡的,“这样就很好。”
很轻的几个字,瞬间点亮了池乔期眼里的小光芒。
于是有些惊讶,“可以么?”
“很可以。”简言左很肯定的点头,微笑有些浅,但却一直没消。
反而,汇同她的一起,越发的浓烈起来。
简言左其实不太有胃口,坚持着喝了小半碗粥,再下咽时已经有些困难。
本想找个理由出来稍微解释下,却在抬头的瞬间触及到陪在一旁的池乔期有些闪亮的眼神。
带着平时很难露出的期盼,甚至还有一丝丝被肯定的欣喜。
见他抬头,眼睛微微有些睁大,“还需要什么?”
于是什么都不忍。
稍稍摇头,“没有。”
然后继续一点点的把粥喝光。
那个满身消毒水味儿的医生果然乌鸦嘴,简言左到了晚些时候果然又开始发起烧来。
似乎是胃里有些东西的原因,手指变的不再那么凉,指肚却越发的烫起来。
池乔期兑了药,麻利的几下就把输液需要的所有准备好。
然后把简言左安置在床上坐好,手臂露出来,绑上止血带,攥拳几秒钟就准确的找到血管,丝毫犹豫都没有,平推一挑,针头顺利的进到里面。
见到回血,池乔期很快把输液的开关打开,淡淡的血痕很快冲淡。
贴上胶带,把手塞回到被子里,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第一次?”简言左倚在床头,把池乔期所有的小紧张尽收眼底,微微有些笑意。
“那倒不是。”池乔期调着输液器的开关,“但对你是第一次。”
这话是实话。
在医院实习的时候,这项工作她做了不知道有多少次。但没有哪一次,会像这次一样的,有些小小的不确定在里面。
不太像她。
但的确是。
池乔期陪着在一边坐了一会儿,体温表的时间终于差不多,迎着光,水银柱最高的点比预期里还要高一点,“40.2c。”
“嗯。”简言左微微的应着,嘴角稍稍翘起,“离被烧傻还有一段距离。”
“要不再吸点氧?”池乔期建议着,“感觉你呼吸有些不太对劲。”
很敏锐的洞察力。
但简言左还是摆手,“不需要。”
带着一点点执拗。
时间渐渐的滑过,简言左输液的那只手慢慢的变的凉起来,池乔期的手指并起来,试探了一下他的手心,“我去找找看有没有热水袋。”
“不用。”简言左就势攥紧她伸过来的手,交握着,表情很平和的看着她,“这样就很好。”
这般温暖的话。
不加掩饰。
像是浇在冰激凌上的热巧克力酱,无声无息的融化了所有的柔软。
之前所有的酸涩,像是都被一瞬间释放了出来。
池乔期鼻头有些酸,抑制着情绪的控诉,“你刚刚明明还不准备理我来着。”
说完,似乎是觉得委屈,又愤愤的加了句,“还让肖随哥哥一起帮忙骗我。”
原本还想再加些什么,以便增加控诉的筹码。
却只感觉到手被攥的力度微微大了些,接着,就是简言左满眼宠溺,语气无奈的感叹,“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很微妙的尾音。
缓缓收住时,再有些上扬,“讲个故事给我听吧。”
“嗯?”池乔期下意识的反问,“什么?”
却跌进简言左温柔满满的眼睛里,“什么都好。”
不论是什么故事,只要是你的。
都好。
房间里的温度恰好,灯光也恰好。
适合每一个睡前故事。
“我在康复病房时曾经遇到过这样一个小男孩,六七岁,因为太调皮从台阶上摔下来造成的右臂骨折,转到康复病房时分在我这边。”池乔期略显困扰的皱皱眉,“当时真的是有些头疼,他年纪很小,不太会听大人的话,天天吊着一只胳膊还可以从病房的窗户上跳到自己的床上,而且说实话,那时候我对待这样的孩子也没太有办法,所以一直觉得他就真的是个混世魔王,甚至一度天天的盼着他能快点好起来,早早的远离我的视线。”
简言左轻轻的笑着,“能想象。”
“康复病房的环境其实比普通病房要复杂些,因为很容易遇到一些为难的状况。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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