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可是这北平城水里的霸王,整个河标营水性最好的就是这么几位,您在四九城儿打听打听,这几位都是有名有号的主儿,这个那隆人称大螃蟹,水下闭气能有一刻钟,哈里扬这家伙名号是河狸子,水下岸上都有一手儿,格伦古脚稳力大,撑船一天也不停赛过火轮船,天津卫后调来的,赛火轮说的就是他,最后哭鼻子的喇都您也别小看,这小子袭着三等奉恩将军的爵,不过生在广东海边儿,一身好水性,在广东就得了个鯻头鱼的外号儿!”
马丙笃听完知道赫兰找的这几人确实有本事,也用了诚恳的语气向四人拱手道:“几位老英雄,失敬了!屋里请,咱们里边儿说话!”
把几人进来后,马丙笃又让曹证在隔壁饭馆采办酒菜,不大功夫伙计们流水般把菜送来,房中支的临时饭桌上赫兰还是推让马丙笃坐了首位,酒互敬了几巡,马丙笃又把从北海运书的计划讲了一遍,几人闻声都不言语。
赫兰看了一眼几个老部下,有些感慨的说道:“马长官,三十年前我虽顶个三品参将的衔儿,名义上归着河道总督军门的节制,可是实际归内务府管着,连一天的河务漕运也没干过,您当我做什么了?我这差使其实就是给老佛爷通通下水道,让她老人家从宫里到颐和园坐船方便!北京城里外里各处海子我们可是都淘到了,这水面儿上哪处儿能行船,哪处儿能藏人,哪个沟子接哪条茬,我这几百号弟兄都是清清爽爽。
这差使也是荫着我祖上的军功得来的,虽然没多少油水,放在太平光景天儿也能混下去,可是自打英吉利和法兰西两国兵马到北京城后世道就开始变了,尤其是庚子年那会子,今天早上还说你忠,晚上指不定就传旨杀头。要说我老赫也不是混吃等死的主儿,我就寻思大清到底是怎么着了,举人们闹上书我也去看过热闹,那时节人人讲维新,光绪爷也下旨变法,我听说维新的好处还真以为大清要翻身了,没成想维了三个月这事儿就黄了!
维新黄了没几天,有天晚上来了个广东口音的人找我,把我请到一个院子里,说是军机章京有事托付,我一直吃的水上饭和军机处哪里有半点关系,正纳闷呢,出来个自称什么南海的托我潜游到瀛台上送信,细细一说我才知道,敢情这位南海就是康有为康军机,而瀛台上关的正是光绪爷!这事儿虽然干系重大,可是我老赫乐意啊,为国效力、为万岁尽忠是我老赫出头的机会来了,再说对这处水面儿再熟悉不过,每年都要游下去几十回检查,防备万岁和娘娘们游湖时有什么不测,第二天晚上就让这那隆先游过去送信,那隆得了万岁的口谕我又给康军机转声念过去,说的大都是康军机谋划解救万岁,联络各处起兵勤王的消息。这送来传去来就是一年多,也合该咱咱们弟兄倒霉,万岁爷也没加小心,老佛爷的人在瀛台上发现了康军机的信,这下捅了大篓子,万岁爷把咱们都说出来了,老佛爷那里就要派键锐营和神机营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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