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传》,这次说的回目是‘虎帐谈兵’, 潘先生从岳飞进元帅张所的大帐说起,说到张所考岳飞,岳飞对答对流,直到岳飞出帐,一般也就两天书的内容整整说了三个月,而且每说到一部兵书、一件兵刃、一种阵法,确就引出一串掌故,从春秋战国、秦汉三国、两晋隋唐,一直说到北宋英雄、南宋名将,洋洋洒洒如同一部古代军事史。张大帅当即厚赏,我师父的声名更是大噪。”
马丙笃听得也入神:“不知潘先生安居何处,在下可有缘拜访?”
萨云飞有些悲伤:“家师在八年前已经驾鹤西游了。”
听闻一代名家陨落,马丙笃也有些怅然,也是鼓励也是宽慰着说:“虽然潘老先生的风彩无缘一睹,但是从萨先生身上可以想见一斑,名师出高徒,这话虽然简单,却十分准确!”
萨云飞知道这里不是凭弔缅怀的地方,也收拾了心情谦虚道:“您这可是高抬我了,我的本事要有家师的三成就能躺着吃饭了。”
马丙笃用眼光望了一下刚才出了花篮银元的那位茶客,问道:“这不是有坚实拥趸,而且手笔不菲,萨先生何劳饭资?我刚才听您说德公爷,莫非还是在旗的什么贵胄?”
萨云飞笑着细声说道:“这位打赏的爷确实是在旗,不过可不是等闲的皇亲贵胄,真正是袭着爵位的不入八分镇国公,大名叫作爱新觉罗?德茂,祖上是恭亲王一脉,传到这辈儿爵位降到了国公,那也是显赫无比的,只不过满清逊位后,这位国公爷不愿到东北跟随宣统爷,守着自己的庄田家产留了下来,收些地租养活一大家子人,外表看着风光其实日子过得也紧绷,但是自小的作派到哪儿打赏就得头一份儿,所以我才劝他不用那么破费了佞。”
马丙笃又向那桌看了一眼,果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威风赫赫的镇国公现在也只能在天桥这种地方受个尊敬,买些心理平衡,不过不肯追随溥仪虽然是为了祖宗家产,却也有几分志气,倒是可以交上一交,并且这种人对北平城的熟悉的深度应该比通常的贩夫走卒要强许多,说不定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于是马丙笃向萨云飞说了向德茂攀交的打算,萨云飞也求之不得,但凡引荐总得问清来历,于是开口询问马丙笃的姓名乡籍职业这些应有内容,马丙笃也纳闷了:“萨先生,是我多有失礼,咱们投缘说了半天,竟然没有说出自家的姓名,实在不应该的,小姓唐,名之琚,西安人氏,家里开的药铺,这次进京也是头一回,奉家父之命采办些东北的参芝鹿茸,不料战火突起,山西河北都不能通行,就在北平城空等着。”
萨云飞赶快回答:“非是萨某不问,而是这天桥茶馆里的规矩,不能主动问客人姓氏来历,听书图的就是一乐,问那么仔细干嘛去呢?唐老弟且稍等,我这去向德公爷禀报,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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