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磨牙的小动物一样吮吸、啃咬着她的唇瓣,手掌穿过她的小外套贴在她光洁的后背上,揉捏、抚摸,甚至不管不顾地往更下面探去,指心的螺纹一路轻扫,带起阵阵战栗。
何兮半迎半退,挣脱出一丝空隙来,一点儿艳,一点儿媚,一点儿难耐地恳求:“回去……回去好不好……”
她谨慎地不敢妄动,或者说不敢去试探郁浩瑞的忍耐限度,她一点都不怀疑郁浩瑞敢做出让人咋舌的疯狂事情来。
身体忽的悬空,她被郁浩瑞打横抱起,久候在一旁的车识相地开了过来,开门上车,何兮一直把自己的头埋在郁浩瑞的怀里。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麝香味,高档的衬衫面料磨蹭着她的脸颊,薄顺柔滑,那薄薄的衣料下就是他充满力道的胸肌,还有他的心跳声,强健而又凉薄。
司机老王早就养成了视而不见的本领,何兮没有抬起头来打招呼的想法,今天是你明天是她,老王又能记得多少呢?
“回去。”
车稳速奔驰,何兮的眼睛蓦地睁开,不是去酒店吗?然后旋即又闭上,管他是哪儿呢,不过就是那回事罢了。何兮搂着郁浩瑞腰的手臂又紧了紧,呓语般呢喃:“我好累,想睡……”
头顶,郁浩瑞轻佻地勾着唇角,斜长的眼眸半开半阖,敛着别人无法看透的光芒,他的手指沿着何兮的曲线轻轻点着,半响才道:“养养神……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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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浩瑞朝里侧趴睡着,宽厚的背脊随着均匀的呼吸缓缓起伏,床头灯调得极致暗淡,似乎倦怠得只愿亮着那皮球大小的一圈。
地上,男女的衣服从房门口一直撒到床边,她的黑色bar挂在椅背上,他的armani斜纹衬衫绞着她的黑色长裙,耷拉在床边……这寂静中的凌乱,记载着前一刻的疯狂。
跟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她就恍似一块从海底捞出晾干的破布,身体湿黏无力,酸痛像是在骨头里发酵似的,呼吸一次,更强烈一份。
何兮轻轻转身,郁浩瑞没动,似乎睡得很沉。从何兮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剑眉斜飞,眼廓微陷,鼻梁英挺,薄唇微抿,唇角斜勾,何兮不得不承认,他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俊帅异常的。此刻,他身上常带着的任性邪气似乎也沉睡了一般,使得他浅浅露出几丝阳光可亲来。
郁浩瑞可能不知道,其实早在八年前她就认识他了,那时养父母还在,他是姐姐的男朋友,而她是那个躲在他们背后,连话都不敢跟他说的小女孩。
他更是不可能知道,她是追寻着他的脚步,才来到j市。
带着那么一点儿奢望,指望守着他,就能等到姐姐,却不料一个恍神,她和他竟然变成了这样的关系。
有的时候何兮也问自己,如果可以选择,是愿意像八年前一样,保持着仰望的距离,还是像现在这样,肌肤相贴,彼此却套着看不见心的厚重面具?然后发现,就想鱼是选清蒸还是红烧一样,那根本不是鱼可以选择的事情。
视线微恍,轻而易举便落在床头柜上的那个镜框上,光线柔暗,可是何兮还是被照片上那女孩幸福的笑刺痛了眼。她本能地摸摸自己的脸颊,然后自嘲地撇撇唇,即便是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位置,都不是她该痴心妄想的。
蹑手蹑脚地翻身坐起来,郁浩瑞不喜欢女人在身边留宿,而何兮向来知趣。
她穿好衣服赤脚走到门边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郁浩瑞磁性慵懒的声音,“在你心里,除了你儿子还有值得你关注的东西吗?”
何兮刹时愣怔,转身,郁浩瑞还保持原来的趴睡姿态,好像根本就没有醒似的。于是,她倚着门框,在黑暗中弯唇笑,“想管的太多,能管的太少,你知道的,我没本事,没办法。”
床上人影依然纹丝不动,何兮再次转身,从茶几下捞出自己的鞋穿上,郁浩瑞没再开口,可是待何兮的手掌接触到金属质感的门把时,她还是顿了顿,说:“我回去了。”
“今晚你做得很好,以后也要好好表现,不要让我失望……”
何兮唇弯着,却再勾不出笑来。
好好表现,可是她要怎么表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