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两个丫鬟是迎春和待夏,迎春性子有些绵软,之前就先迎上来给顾婉宁请安了,现在见了顾婉宁的脸色急忙上前沏了茶送上来,一边捏着袖子嗫喏着道:“小姐,奴婢没有在屋里躲懒,刚刚还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待夏你说是不是?”
待夏忙点头道:“是呢,小姐,香兰姐跟我们说话我们也不能不理会,她说要给小姐出主意……”
说着说着,见顾婉宁只信手拨弄了甜白瓷茶盖喝茶,眼皮抬也不抬看他们,顿时脸色讪讪,两个人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地立在那里。
绿萝没好气地瞪了她们一眼,见顾婉宁面色淡然的样子,心里面想起今天顾婉宁的手段,便忽然有种预感,香兰这回恐怕要糟。
顾婉宁只是斜倚在罗汉榻上喝茶,懒洋洋地弹着手指,凝神整理着顾家复杂的人事关系,盘算着今后该走的路。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方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几个粗壮婆子拎死狗一般粗鲁地半抬着个婢女进了宁心居,那婢女衣衫凌乱,背后臀部鲜血淋漓,半条腿拖在地上,微闭着眼睛呼痛,面如金纸,不是香兰却是谁?
院子里几个小丫鬟吓得尖叫起来,绿萝探头朝外一看,见那些婆子嫌弃地把香兰随意扔在了地上,那婆子为首的喊道:“三小姐在不在?大小姐让咱们给您回话。”
顾婉宁眉眼微抬,放下茶盏走出正厅到了院子里,面色略带惊讶道:“杜妈妈,这是怎么了,香兰这是怎么被打了――”
“香兰冲撞了大小姐受了刑,大小姐咱们给送回来请您发落,咱们把人给您送回来,还要回去复命。”
顾婉宁一脸诧异:“冲撞大姐,这丫头是疯了吗?”
杜妈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小姐不想脏了手,请三小姐您自己做主,这丫头冒犯主子,嚣张跋扈,我们顾府可没有这种不守规矩的丫头。”
“我晓得了。”顾婉宁眸光一暗,顾婉真倒惯是好手段,不想脏了手坏了名声被人说刻薄下人,倒让她来做这个恶人。
命运被别人掌控便是这样悲哀,而她顾婉宁甘愿做个小卒子和炮灰,被人利用吗?
杜妈妈带着几个婆子离开,这院子里便只剩下顾婉宁主仆几人,大丫鬟小丫鬟,还有被惊了出来的粗使婆子都出来看起了热闹。
迎春和待夏看到香兰的凄惨下场早已经是吓白了脸,双腿直打哆嗦,惊恐地看向顾婉宁。
她们比谁都清楚,香兰是在听了顾婉宁的话之后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就落得这半死不活的下场!
顾婉宁抬眼看了眼乱糟糟的院子,原来那清丽秀雅的脸庞此刻已经是一片寒霜,她冷哼一声目光从四周诸人面上扫过,每个被她看到的人仿佛都有种被她看进了心底的感觉,一股寒意直从肺腑升上脑际,顿时周遭一片鸦雀无声。
她轻移莲步走到香兰面前,弯腰俯视着香兰,“冲撞了大姐?香兰,这下,我也保不了你了。”
香兰被打得半死不活,半个腰臀都是无法动弹,这会子正痛得快死了,正抬头对上顾婉宁的脸,近了看顾婉宁脸上的疤痕越发明显,显得有些狰狞,她的瞳眸黑而深,仿佛深潭一般幽深而冷冽,看向她的目光仿佛在看死人。
香兰打了个哆嗦,忽然升起一种明悟,她张大嘴,嘴里发出嗬嗬的叫声,脸突然充血涨红了,“是你,是你骗我!”
直到这时,香兰忽然明白过来,今天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会到了这一步。
顾婉宁冷笑地看着她:“我说了什么?是你自己想错了。看来,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香兰瞪圆了眼睛看向顾婉宁,是的,顾婉宁告诉她,今天入宫事情很顺利,二小姐现在因为冲撞了太子妃被留在宫里审问,让她去道喜,趁着大小姐高兴,指不定能赏她什么好东西,还特别好心地把顾婉乐是在杏花阁出事的消息告诉她,看在她一贯勤勉的份上,可以把这个引导顾婉乐去杏花阁的功劳让给她。
香兰本就是媚上欺下的性子,如今得了个巴结顾婉真的机会,哪有不上赶着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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