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王阖,弹劾酉阳侯秦渠义!武英殿大学士蒋鼎!石柱伯马辅!”
“臣等弹劾秦渠义、蒋鼎、马辅!”
当“南海号”事件爆发,绍庆二年的四月,终究以都察院群体逼宫为开幕。
在京的百余名都察院高官跪在乾清宫门前,大声高唱自己弹劾之人的姓名,让他们身后数百名官员的领头三人面色铁青。
这时,一名官员疾步从皇极殿方向,走到三人面前后作揖行礼,紧接着着急开口道:
“阁臣,侯爷、伯爷,都察院的李子任召集在京都察院正五品以下的所有官员在长安门抗议,要求万岁严惩“王越号”舰长秦渠民。”
“混账!”听到有人检举自己族弟,酉阳侯秦渠义脱口而出,旁边的石柱伯马辅也是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这种时候,倒是不惑之年的武英殿大学士蒋鼎面无波澜,似乎早就料到都察院会玩这一手。
他将目光投向了前方那群正五品以上的都察院高官,随后对旁边的一名正三品侍郎询问:“李都御史什么时候进去的?”
“大约半个时辰前……”侍郎作揖回答,蒋鼎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都察院官员们大声弹劾。
在他们观察之余,李子任召集都察院在京所有官员在长安门抗议的消息也传进了乾清宫内。
乾清宫养心殿内,绍庆皇帝朱伯海此刻面无波澜的看着眼前的都察院左都御史李绂。
在李绂面前,除了朱伯海还有内阁首辅田文镜、次辅张廷玉两人。
李绂这个人生于乾圣五年的江西,如今五十有二,担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同时也是“绍庆新政”的执行者。
他这人性格要强,刚正不阿,从不接受贿赂,因此朱伯海才会让他来执行“绍庆新政”。
只是现在,李绂的性格却让他面前的三人头疼不已。
“新政实施有难度,这事情在前岁便已经讨论过,你这又是何必……”
田文镜作为首辅率先开口,但他的话在李绂耳里却十分刺耳。
面对他的话,李绂据理力争:“我都察院上下,早已做好了为大明,为万岁尽忠的打算,可我们能做孤忠,却不能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请万岁,严惩秦渠民!”说罢,李绂双手合起,深深鞠躬。
他这模样,让张廷玉下意识看向了朱伯海,见朱伯海脸色波澜不惊,他这才站出来劝导道:
“事情可以商量,你先让长安门外的都察院官员散去。”
“事情若是没有结果,如何说服他们散去?”李绂反问张廷玉,将张廷玉问的语塞。
不等他反驳,田文镜就步步紧逼,质问着他:
“李巨来,你不是第一天为官了,怎么扳倒贪官污吏还用我教你吗?你现在是把万岁架在火炉上烤,你想逼的大明朝内乱吗?!”
“我并未做到那种程度!”李绂争锋相对,两人气势一时间不分上下。
张廷玉有意劝解,但不等他开口,朱伯海就淡漠开口道:
“行了,你们不用演戏给朕看。”
“秦渠民纵容手下向都察院特派船只开火,证据确凿,论罪斩首,亲族流放岭北。”
朱伯海看透了这三人的小心思,尽管话里话外,田文镜和张廷玉都在为难李绂,但其目的不过是指桑骂槐罢了。
他们这三个人都是革新派,所想要的无非就是自己的态度,而这个态度,朱伯海给了。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一名天阉太监:“大伴,赐李都御史御剑,授其先斩后奏之权。”
“臣领旨……”天阉太监作揖回礼,随后去到旁边起草圣旨。
过了片刻,当一名太监将御剑送来之后,朱伯海起身接过御剑,将它横在李绂身前,淡漠开口道:
“此乃世祖武皇帝佩剑,亦为文王节制五军之剑。”
“即日起,汝持此剑,代天巡狩,上至内阁,下至庶民,不论文武,皆有临阵处置之权!”
内廷之中的御剑有很多,几乎历代皇帝都有自己的御剑,但其中最高规格的,无非就是太祖、成祖、世祖三人之御剑。
而这其中,又以世祖御剑最为崇高,原因无它,只因齐文王曾持它代天巡狩。
“臣!叩谢圣恩!”听到自己面前的御剑是世祖和文王持有过的御剑,李绂双眼放光,在接过御剑之前,忍不住跪在地上,以稽首这种大礼来回馈皇帝对自己的信任。
待他起身,他这才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御剑,目光灼热的几乎能将御剑融化。
不止是他,便是旁边的田文镜和张廷玉都难掩羡慕之色。
他们本以为最多能从皇帝手中拿到太宗御剑、或者高宗御剑,不曾想居然拿到了三祖之中的世祖御剑。
“新政不容阻拦,你们三人且看着办,退下吧。”
朱伯海转过身去走向龙椅,三人闻言也纷纷作揖行礼,在高呼万岁之后缓缓退出养心殿。
等他们走出养心殿,又走出乾清宫,李绂这才大胆的将世祖御剑拔出。
阳光洒在剑身上,照亮了剑身之上的“天启御剑”四字。
李绂感受着自己握住的剑柄,当他一想到这柄剑曾经被世祖武皇帝和齐文王殿下所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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