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扬的太子府大气而森严,俨如一个缩小了的大楚宫殿。此次设宴,楚天扬为了表示对大衍使臣的尊敬,分别设了内场和外场,除了萧可、萧子裴、方文渊、礼部侍郎等王公大臣和随身内侍,所有使团的成员都在外场入宴。
殿内一片欢声笑语、歌舞升平,只有萧子裴,想及房内的言芷,不由得食不知味,心神不宁。
楚天扬谈笑之余,锐利的目光一直不经意地围着萧子裴打转,笑着问:“萧将军一直沉默不语,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楚地的歌舞入不了将军的眼?”
萧子裴微微一笑说:“大楚的歌舞不似大衍柔美,气势雄浑,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萧将军说的好,来啊,楚易,帮本王向各位使臣敬上一杯。”
楚易站了起来,按照吩咐走到各人身边,敬了一圈,回到楚天扬身边,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楚天扬的脸色微微一变,又说:“诸位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楚易你代本王去外间挨个敬各位兄弟们一杯。”
萧可笑着说:“不必了,外间这么多人,小兄弟一圈下来,只怕都不认得回来的路了。”
楚易嘻嘻一笑说:“小人没别的大本事,就一些不入眼的三教九流的小本事,千杯不醉,请太子殿下放心。”说着,便拎起了酒壶往外面去了。
萧子裴心生疑惑,却一时也想不出楚天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听得楚天扬笑着说:“来来来,我们自管饮酒。太子殿下,明日起我就得空了,带你们去京城四处逛逛。”
“多谢太子殿下。只是太子殿下公务繁忙,不必太过辛劳,我们自己随意逛逛就是了。”萧可笑着说。
楚天扬脸色一黯:“其实本王也是为了了一个心愿。”
“噢?太子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会有未了的心愿?”
“想当初我在贵国京城和言弟一见如故,曾答应做她游览的向导,只是我在大楚千盼万盼,也没等到言弟,心中一直郁郁。”楚天扬叹息说。
殿内的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随同的几个大臣都对言非默的事情有所耳闻,也深知萧子裴对言非默的情谊,不免有些尴尬。萧子裴饮了一口酒,神色自若地说:“殿下在国书中曾提及,言非默和贵国一桩要案有关,不知道是何关联?”
楚天扬摇摇头,颇为神秘地说:“此事说来话长,待言弟亲来时我再亲口告诉她,给她个惊喜。”
萧可的心又怦怦跳了起来,忍了半天没忍住,问:“太子殿下如此言之凿凿说我那非默哥哥未死,可有什么证据?”
方文渊在一旁有点着急,却一时想不出话来阻止。
萧子裴微微一笑说:“太子殿下说笑了,大衍羽林军中郎将言非默功过相抵,已被我皇陛下赐死厚葬,此事早已公告天下,何来未死之说?我家小殿下自小身受中郎将教养,视他为兄为师,私心里总是存有期盼,太子殿下切勿再误导我家殿下了。”
楚天扬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嘲讽说:“将军看起来心情愉悦,果然再深的伤疤也是会随着时间烟消云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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