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地闭上了眼睛。“言非默,好狠的心!”他踉跄了两步,靠了门上,剧烈地咳嗽起来:那日长跪大明殿前,湿冷之气入肺,又加上伤心过度,他大病一场,勉强治好之后病根未除,一到季节交替之时便会犯咳症,咳得厉害起来整夜难眠。
“公子!公子怎么了!”门外萧浅着急地拍起门来。
萧子裴不敢再看,狼狈地打开门,仿佛后面有虎狼追赶,疾步往外走去。
回到府里,厨房里早就准备好了润肺的莲子雪梨木耳汤,萧子裴喝了几口,这才感觉到胸口的燥热稍稍减轻了些,就此时,宫里来宣他进宫,萧帧有要事相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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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裴步入甘露殿的时候,萧帧正书案前画画,言乐之正一旁忙忙碌碌地帮他调色,脸上、衣服上弄得黑一块红一块的,看起来十分有趣,萧帧一边笔走龙蛇,一边不时地抬头看看她,嘴角带着一抹微笑,一副宠溺的模样。
萧子裴心里一酸,低下头来,行了一个礼,闷声问道:“不知陛下召微臣前来有何要事?”
言乐之看到他①38看書网步走到他面前一顿,装作一派矜持的模样:“子裴,好久没看见了,怎么不常来宫里坐坐?”
萧子裴冷冷地说:“不敢打搅皇后。”
“怎么会!”言乐之根本没有听出萧子裴话语中的疏离和冷漠,高兴地说,“宫里也没什么事,陛下朝务繁忙,还是常来宫里走走,和说说打仗的事情,听那些宫女们说起来都一派热血沸腾的模样……”
萧子裴倏地抬起眼来,看着她一派高兴的模样,心里一痛:眼前这个,是言非默一心想要维护的,是言非默的亲。如今言非默不了,照理说,他应该顺从言非默的心意,对他们多加照拂,可是,一想到她如今这欢喜和乐的样子是言非默用性命换来的,一想到当初陛下赐酒言非默时言乐之身影全无,他就忍不住心里一阵厌弃。“皇后娘娘,打仗不外乎血腥和杀戮,没什么好听的。服侍好陛下,教养好太子殿下,这才是最重要的。”
言乐之再迟钝,也听出了萧子裴话语中的不善。她顿时疑惑的看了一眼萧帧,又看了看眼前这位英朗的青年将军,小心翼翼地问:“送来的药,收到了吗?”
萧子裴冷冷地说:“不敢烦劳皇后,臣的病已经好了,明日就叫把药送回来。”
言乐之瞪大了眼睛,显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子裴,这药都不吃?这药可是――”
“可是皇后的一番心血,子裴莫要推拒了。”萧帧搁下了笔,走了言乐之身边,笑着接口说。
萧子裴不由得一僵,自那日之后,他除了政事,和萧帧再也不复往日的亲密和随意,他依然崇敬他的陛下,他的六叔,可是他对言非默的冷酷让他感到无比的伤心,或者,这才是萧帧的真面目:作为一个帝王,他有着主宰生死的无上尊严,需要随时为他的这种尊严献祭。
言乐之板着一张脸悻悻地走了。萧帧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萧子裴,微笑着说:“子裴最近气色还是不太好,要好好将养,不然五皇兄找朕算账,朕可赔不起啊。”
“陛下说笑了。”萧子裴恭谨地回答说。
萧帧盯着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子裴,是不是还对朕心存怨怼?”
“臣不敢。”萧子裴依然十分恭谨。
“言非默欺君罔上,以女子之身进阶朝堂,诱反信王,不能再容于大衍,子裴,赐死他,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萧帧凝视着他,略带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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