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奴琢磨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妙寒拔出剑来:“行,战斗上我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
“攻下此城后,百姓们就都交给我吧,我必保证他们的周全。”
炎奴重重点头,一马当先,冲向广固城。
……
广固城内,凋敝破败。
街中尸体横陈,互相枕藉。
四方城门,尸体堆积如鱼鳞般密密麻麻,血腥恶臭弥漫,到处是肢体残缺的尸首,已经无法分辨死者是谁。
一只巨大的怪物,蹲坐在城门内侧,面对着尸骨如山,吞云吐雾。
他长着充满疙瘩的蟾蜍脑袋,随着吞吐,腹部肿胀巨大。
两名百姓走到这里,老远看到这怪物,吓得扭头就跑。
蟾蜍精双目暴突圆瞪,舌头一吐,射出十几丈远,黏住一人。
“兄长救我!”
那人惨叫一声,无可反抗地被吸进蟾蜍精的口中。
其兄长回头看到这一幕,哭喊着只能逃跑。
好在蟾蜍精蹲坐不动,也不追杀,只是继续守在城门口,吞云吐雾。
秃发氏与妖魔合流,许多邪祟都跟着他们混,战场上的凶煞之气,和尸体散发的精气,都是他们的养料。
城里现在就连没逃走的士人,也是破败难堪,困苦至极。
以至于红尘火衰弱,随时会被妖怪抓走,可谓人心惶惶。
别说逃跑了,待在家里,都可能忽然被一只妖怪吃了。
那名侥幸逃走的男子,终于确定自己逃不出城了,只能找到一间破败无人的小屋,进去搜索,寄希望于能找到食物。
自从六日前,广固城被攻破,这里就开始如炼狱一般。
秃发氏大索三日,劫掠了无数财富和粮食后才收手。
除去因为劫掠而随手杀掉的人,他们还抓走了大批人口,送去饮马镇。
饶是如此,城里依旧存活了三万多人,大多是百姓,还有少量的武者、商贾与士族……
他们各自藏起来,苟延残喘。
幸存的百姓,朝不保夕,每日冒险出门,在无人的楼房与废墟中搜寻食物。
就连昔日的商贾富户也是如此,遭受此劫,家里也鲜有余粮。
只有其中少数人,能够为秃发氏工作,在城中心喂养战马、冶炼兵器,加工金银玉器。
城中心住着一百多名秃发氏骑兵,都是战场上受伤,而被选择留下驻守的。
他们在大军离开后,就待在太守府不出,终日养伤。
偶尔纵马在城中,练练刀法。
城中的一切予取予夺,根本不用担心,有谁能反抗他们。
不过,人总是要找出路。
城南,临近城门处,有一座破败小院,里面汇聚了数十名武者。
为首的是一名中年文士,他拔出宝剑,厉声道:“城中已是死地,为今之计当拼死一战,尚有一线生机。”
“喏。”
“是……咕噜……”
武者们面黄肌瘦,应答声参差不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院中的一口大锅。
大锅已经沸腾,里面翻滚着一些白肉。
中年文士见士气不振,沉声道:“城中粮草断绝,我知各位几日未进米食,已准备了一锅好肉。”
“吃饱这顿,我们便杀出重围。”
一名武者惊问道:“贵人哪里来的这一大锅肉?”
中年文士肃然道:“锅中正是我的小妾。”
武者们一愣:“贵人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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