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量用平和的口吻来陈述这件陈年惨案,杜九听后却是双目一瞪,未免难以置信道:“你当真听过这件事?”
宛春眉心似火灼一般,登时热辣辣疼起来。瞧杜九的意思,他说的分明与自己说的是同一件事。这两个墓碑……这两个墓碑……埋得就是她和宝宝的尸身?
无字碑!哈哈,好一个无字碑!
宛春抬手轻抚着墓碑,几乎要大笑出来,陆建豪这个贱人竟然连名字都不给他们娘俩留一个。他在怕什么?是在怕写上爱妻爱女之墓的时候,会心里有鬼吗?
坚硬的墓碑冰凉的贴着手心,宛春摸着那一座小小的墓碑,原本要笑的意图不期然就化为了铺天盖地的悲哀。这个孩子……曾是她心头的至宝,她在最初的时候,没少想过将来要给她穿最好看的衣服,要给她做最好吃的饭菜,送她去念最好的学堂。等她一日日长大了,再为她寻一门很好的亲事。
可是这个梦只做了个开始,就再无结局。孩子死了,她死了,永远都不能够再叫自己一声妈妈了。这里是那么的冷,没有了自己的陪伴,她一个人会不会怕?会不会怨她抛下了她,自己一个人重生?
宝宝……宝宝…….
宛春忽然失控的双手捧住头,耳边仿佛全是那一日宝宝被水淹没头顶时凄厉的哭声。她以前都是很乖的,就像教堂里画在壁上的那些小天使,从没有这样哭闹过,唯有那一次,她怎样都停不住。
“你怎么了?喂,你怎么了?”
杜九见宛春活似发了疯一般。神色骤然大变,忙一把抱住了她。
宛春头疼欲裂,前世的画面与今生的画面不停的重叠着,在她的脑海里翻滚不歇。她抱住头,莫名像个孩子一样低低哭泣起来――再没有一件事是比自己为自己扫墓更为悲哀的了,原以为在李家的富贵生活,多少可以让她减去一些对过往的宿怨。而今才知,不是不怨,而是怨恨被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几乎不为人知。
真的好想杀了他,真的好想!她尚还记得他意气风发参加满月宴的场景,那些权力那些富贵,都是她们娘俩儿的命换来的。他怎么可以拿的这么心安理得?
下唇已经隐隐被咬出了一道血痕,杜九的怀抱越收越紧,大手在她背后不断抚顺着,竭尽全力的要让她平静下来。
刀疤脸也被宛春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清了清嗓子,虽然在这种时候说出鬼神的话不大吉利,然而宛春的样子除了这些委实不好解释了,便向杜九劝道:“李小姐大概是让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九爷,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杜九在青帮也是一条血路走过来的。千奇百怪的事情见得多了。倒从来没见过鬼神。他对于此也从不相信,这时听刀疤脸一说。撂下脸子就要呵斥,不想还没说话,宛春的哭声又传进了耳中。他磕愣愣,像这样迟疑的态度倒是嫌少有的,愣了片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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