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已入了六月,因为伯醇一月前的提议,家中早早就开始为宛‘春’的生日做打算了,生日会就开在静安官邸,宛‘春’的同学都在邀请之列。因静安官邸是中式的老府邸,未免年轻人觉得压抑,余氏特意叫人将前厅改善了一番,腾挪出一大片空地来,以作舞台,又采买各‘色’盆‘花’,点缀四周。
静语头两日就跟着周湘过来给宛‘春’帮忙写请帖,她三个从中学时起就十分‘交’好,入了大学也不见生份。晁慕言那边宛‘春’自然也邀请了她,可是她说家中要芒种,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只能等到宛‘春’生日那天来凑个热闹。
宛‘春’猜测她不来的原因大多还是因为季元,芒种也只是个借口罢了,便也没有强求她。
这日宛‘春’、静语和湄心照旧聚在一起,写完帖子还要装饰庭院屋宇。周湘晚她们两步,来时已快至晌午。
以往她与静语前来时,都是静语给她带的路。这一回她自己走,李家大且不说,院落又十分繁多,且格局大部分都是一个模样,她从抄手游廊绕过来,就不知自己走到哪里去了。无奈只得循着过往记忆,从抄手游廊下来,绕着水池行一圈,正看一个院落的大‘门’是海棠‘花’式的,她依稀记得就是那里,忙就迈步过去。
人一冲进‘门’里,刚刚说了一声“我来了”,忽听哐当一声,转头一瞧恰见地上落了一个瓷盆,瓷盆子后面白‘花’‘花’站着一个人,正是季元。
周湘这一看不打紧,吓得惊呼一声,忙就捂住了眼睛斥道:“臭流氓!”
季元也被吓得不轻,他在自己院子里光着膀子洗澡洗得好好的,她二话不说就冲进来,还喊自己臭流氓,让他上哪里找天理去?便也斥道:“你个‘色’‘女’人,偷看别人洗澡!”
“你自己不穿衣服,还怪别人!臭流氓,死流氓!”
“你家里人洗澡还穿衣服洗啊!再说了,我‘裤’子还没脱呢!”
周湘一听他提及‘裤’子,捂住眼睛的手就更不敢放开了,慌慌张张就往院子外跑,一面跑一面嘴里还不饶人:“你敢!我定要告诉别人去,说你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