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这会儿,因为失血过多,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见他一脸的血,她揪着王麻子的衣领,使劲的抹了好几把。很多血已经凝固,抹也抹不去。
林桃问:“官爷,能看清吗?”
官兵不吭声,眉头却在不经意间,拧在了一块。
“he~tui。”
林桃接连啐了两口口水在王麻子脸上,揪着衣襟继续抹。
那官兵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你把人送县衙去,赏金也在县衙领。”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城门边,已经围满了人。
林桃道了谢,拖着半死不活的王麻子挤出人群,把人丢上车。
县衙不远,她把人连同布告一交,还真拿到了五两赏银。
回到车上时,三个傻儿子跟找妈妈的小蝌蚪似的,一脸蒙圈。
看了眼微黄的天,林桃撵着车,去了小东街城隍庙。
“娘,您这又是要去干啥啊?”李四声音依旧颤抖。
“鸟儿都打了,怎么能放过鸟窝呢!”要么不做,做都做了,自然得把李三的二十两拿回来啊!
“啊?”
牛车停在老三说的那处宅子门前,此时里面乱成了一锅粥。
三五成群的小痞子们,四散乱窜。
林桃下了车:“你们在车上等我。”然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宅子。
三个人,六只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大会儿的功夫,三人就看到老太太怀里捧着个木盒子,旁若无人的出来了。
李四反应快,老太太一上车,就牵着车往城门方向赶。
车上,李二眼角余光不时的,瞟过老太太的手指关节处。
腥红未干的液体,不是血迹又是什么?
他娘太虎了吧!
不仅把一方恶霸揍得面目全非,揪去了县衙,还大摇大摆的打劫人家。
车斗里嗒的一声。
“怎么才七两。”
林桃拿出七个角银。至于木盒,她随手就丢下车了。
***
要说牛车是比脚实用。
原本要走一日的脚程,坐牛车只花了半日。
正值天光微亮,是村人们准备出门上山劳作的时候。
牛车走过,就跟水进了油锅似的,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