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一代已经是第十九世,内无忧患外无强敌,那些开国功臣世族,更是早已经势大难制,朕这一生无所作为,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吕家的天下这样下去……”
“陛下……”侍官声音中已经带了哭腔,“陛下别说了……”
成宣帝道:“朕从来都不是胜者,最多不过小心谨慎,但求无过,当初若非朕是嫡长女名正言顺,母皇又守着对父君的承诺,朕如何能够继得大统,只是朕绝不会再像先皇那样,大曜,需要一个敢作敢为的皇帝,需要一个有手段能服众,更能制得住世家的皇帝……咳咳咳咳咳……咱们且看着吧……”
安都大营。
杨巍满脸沉重,片刻之前有营官捧着一只死去的鸽子匆匆来报,说是拦截下的信鸽,大抵是从京城方向飞过来。
信鸽腿上绑着小指粗的竹筒,杨巍拆开来看,却只见四个小字,“杨家有难”。
杨家一向是大曜柱国,掌举国超过半数兵力,更是开国元勋,门阀世家,这信鸽显然不是自家的,却带着给自己的信?
什么人如此装神弄鬼?
杨巍想要发作却无奈找不到对象,更何况前些天京中却有线报说监国皇长女竟有意削减杨家兵权。
皇长女草包一枚,监国期间也无甚作为,竟然想要把爪子伸到杨家来,也不想想若杨家倒了,边境数十万将士如何作想,关外异族虎视眈眈的陈兵又将如何应对?
果真是消遣日子过得太久了。
手中的小小纸条早已经在杨巍的攥捏之下化作齑粉,杨巍提笔给姑母杨隆写了一封信,命士兵快马加鞭绕道送去西北,随后霍然起身,身披战甲走到演武场。
数万将士将整个演武场填满,演练中间齐声的呼喝震天动地,也有在这里,杨巍才有种回到战场上的错觉,冲杀,就是血的洗礼,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错,否则就是几千甚至上万人命,就是战争失败的恶果。
“将士们――”杨巍登上高台,用内力将声音远远送出去。
演武场上立刻静了下来,连最远处的人也听到了杨巍的声音。
杨巍继续用内力大声道:“你们为何要来这里?”
“保家卫国,保家卫国,保家卫国……”声浪此起彼伏,听在耳中也让人热血沸腾。
安都驻扎的这一军并不是跟着杨家人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那一些人,皇家为了防范杨巍拥兵过度,危险京中皇权,送来的都是新新兵活京中达官贵人家的子女,名曰军中历练,其实不过是熬一些资历好保荐入仕。
营中军士每隔一段时间便换上一批,战力虽然较差,却也不会轻易倒向杨家,这些人只认虎符――安都大营杨家半块,京中兵部存放着另半块――调兵,须得皇帝手谕并另一半虎符一起才能实现,也变相削弱了杨家自行屯兵的机会。
杨巍自从收到那一纸四个字,心中就有些莫名的不安。
皇帝休朝大半个月,太女监国,先是对她巴结讨好,发现不成便用手段打压;如今连外放的汉王都已经在回京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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