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怡的房间里还有清晨暧昧的气息没有散去,如今又添上浓浓的血味。
寒初一进门就发现秦佑怡的尸体歪倒在房间的角落,眼睛不由瞬间瞪大――秦佑怡到底曾是姐姐的门客,什么样的身手,能叫她毫无还手之力,甚至面前几个人,竟然还是纤尘不染。
飞鸾从再见到寒初的时候就有些难以自抑的激动,许许多多的事情瞬间从脑海中飘过,初遇的时候,只当他是英秀在这一世的影子,或是前世,或是后世,总之,要她欠了上辈子的债到这辈子来还,可那时正是她初到大曜的时候,艾家正乱,许多事情牵扯缠绕,她也不敢随意将他接到府中,怕生事端。
记得那时候身心疲累了,就想到他的房中坐坐,不论是醉梦轩那样的伎苑倌馆,连下等院子最差的房间也没有关系――那时候和允虽在身边,却正是两个人磨合期,磨的血肉模糊的时候――便是同寒初喝喝茶,下下棋,或者偶尔情不自禁,也让她觉得,来到这个世界,即使再回不去,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再后来,云氏一再挑衅,艾忠一家虽是站在她一边,却也因为天禄的“失宠”生出不少事端。
直到发现有了寒初的孩子,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在自己的肚子里,第一次孕育出一个小小的生命,而这孩子还是寒初的。
豆芽一样的小东西,会在几个月之后,变成一条鲜活的生命,然后在几年的时间里,拥有自己的思维,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奇迹。
飞鸾蓦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脑海里只是寒初,淀川英秀已经早早的成了一个记号,一个影子,或者,是一条线,将她和寒初绑在一起的线。
英秀,注定是对不起的人了,可是她不能再错过寒初,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孩子的父亲,更不是因为像英秀。
她真的不是一个谈情高手,从感情的到来到确认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以至于有了一次又一次的错失,到今天,虽然还在苦苦挣扎,却几乎已经放弃了希望的飞鸾,再一次真真切切的看见寒初站在眼前,再没有别的人横在中间阻碍,虽然脸上的伤疤毁了原本几乎完美的容颜,可人还是那个人,心也还是那样水晶玲珑的心,这就够了。
她会尝试去掉他脸上的疤,没有男人愿意带着这样的记号生活,这个男人作为弱势群体的时代,失去贞洁,就失去了幸福的基础甚至一切。
哪怕根本不是他本心。
那样的疤痕,是他不堪的记忆,抹得去最好,若抹不去,她便努力填好他心里的疤。
这么些年过去,寒初早已经不是遇事就会惊慌失措的男子,秦佑怡的死,似乎早在他的意料之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但再有准备,猛然间见到血腥也让人不适。
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弱,影卫在寻找山上的每一个角落,防止漏网之鱼,虽然残忍,却是必须。
这些打家劫舍惯了的人,失去了一个首领的约束,虽然成不了气候,却也足够危害乡里,更何况岭北的形势不明,飞鸾易容变装,就是为了先探明情况再做打算,自然不能放这些人下山胡说。
他们不知道谈笑间能毁掉一个匪窝的是什么样的实力,但一定有人知道。
惊魂稍定。寒初眼见着面前的中年女子(飞鸾易容后的样子)只盯着自己看,猛地醒过神来,抬手捂住右脸上的疤痕。
飞鸾心中一痛,想说什么,张口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寒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往前一扑,跪地道:“求大人救救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