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恢复的时候已经回到承安堂,腹中绞痛,身丨下已经湿了一片,想不到在这异世的第一个孩子,还是提早来到人间。
飞鸾额头冷汗淋漓,却是对着旁边的弘懿道:“天儿他……”
弘懿淡淡道:“无事,大夫马上就来,我等先避嫌了。”语毕便同和允一起退了出去。
飞鸾略略松了一口气,刚刚那不知经历了多长时间的“瞬间”,接收到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可是心底却为天禄感到更深的悲哀,原以为不能接受天禄是自己的问题,直到记忆在天禄怀中戛然而止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基于一场算计,一次利用。
本为庶出,与家主之位毫无缘分的艾飞鸾的心中,满满的都是不甘与恨,所想的,也都是如何围拢手边可用之人,天禄,不过是她能用的跳板之一,不过如此。
阵痛突然加重,让飞鸾没有了去思考其他事情的精力,可是两相融合的记忆里,飞鸾却也分明感觉到,天禄在将她圈入怀中的那一刻,心中的一丝歉意与悸动。
“啊——”
飞鸾终于忍不住叫出第一声的时候,艾府的大夫们推门而入。
家主第一胎,无论如何也不能有事,弘懿在外面的时候已经交代,若出了岔子,大家一起给小主子陪葬。
其后的意识也渐渐不那么分明了,耳边嘈杂一片,无非都是那些听的发腻的句子,坚持……用力……再坚持一会……
而飞鸾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有本事分心,这个世界的天平几乎一边倒的向女性倾斜,权力、地位、家庭关系,可却也逃不了这生孩子的苦,而且,一个大家族的生存繁衍都压在一个女人身上——上天终究还是公平的。
阵痛少些的时候,飞鸾隐隐看见大夫们额头见汗,两个人在距离床边比较远的位置窃窃私语——
“怎么会这样?”其中一个已近中年的女人道。
“是啊,连当初东苑那位主子的身体那般弱,翰玥小姐出生也不曾如此艰难啊。”另一个稍年轻一些的道。
年长的人摇头道:“恐怕主子这些日子思虑过重,小主子还没到出来的时候,是主子刚才受了惊才痛起来的。”
“这……如何是好?”年轻大夫脸色一变。大曜的女人生孩子,虽也遭些罪,却从不曾有难产,孕期短,孩子生下来的时候都还很小,要由专人仔细照料满白日才能算是能存活。尽管存活不易,可是像飞鸾这胎在母亲肚子里便受这份罪的却实在不多。
飞鸾其实也并不太了解两个大夫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痛已经消磨了她大半的精神,而这痛,远远超过了曾经受过的各种伤。
又是一阵激痛袭来,飞鸾听大夫的话尽量忍着不出声,将力气都用在下面,肚子明明不是那么大的,孩子出来的早,头也应该不那么硬,怎么竟会如此艰难。
飞鸾终于体会了一把为人母的不易,明明似乎还能感受孩子的动作,却就是出不来。
阵痛消失的时候飞鸾低头去看肚子,仍是鼓鼓涨涨,中午时什么样,现在便是什么样,房间里渐渐点了灯,看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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