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炎半晌才道:"你别管我,只管上药便是。"
妥儿知道自家公子这些日子来的辛苦难过,也知道不过是一场发泄,却不知名炎心里真正的想法,只道公子是钻进了牛角尖里才如此自罚自虐,妥儿年幼的时候最是崇拜名炎,觉得他什么都懂,读书也读得好,那时候连教习的公公和家里请来的师傅们都对这个小小的男孩子赞不绝口。两个男孩子,虽挂着主仆的名义,却也算的上无话不谈。名炎是金尊玉贵长大的,母家门户虽然不大,也没到让小小的男孩子出门抛头露面的地步,他平日守着礼仪呆在家里,并没有什么朋友,上头虽有一个嫡亲的哥哥,到底年纪上相差太多,到名炎懂事的时候,哥哥已经结了亲,更是说不上什么话。许多少年人的心思便全都倒给了妥儿听。
妥儿自然知道公子曾经多么羡慕嫁人的哥哥,对爱情和未来的妻主又有着什么样的幻想,可惜他的梦尚且没有做完,残酷的现实就已经将那些水晶泡泡尽数击破了。
通房小侍,随主子喜好便要曲意奉承小心服侍,若不得主子的心,便是赏给旁的人也没有什么不合规矩,他知道有些大户里小侍的身份便如同伎子一般,若非艾家有一个专门的闻笑苑来培养这些专门伺候外人的男子,名炎不敢想象入门十七个月都不曾服侍过飞鸾的他会是什么境地。
名炎没想到自幼被赞聪慧的他到头来却只有给人做小侍的命,哥哥是嫁作嫡夫的,他不是嫡长公子,就算比哥哥差些,也不该至此,可他却从未想过去死,他任命--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就算有了轻生的念头,也要借别人的手了结了自己,放佛那才是解脱--可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认命的男人们。
妥儿小心翼翼的上好了药道:"公子可别随便动了,这伤撕口子,虽不流血却疼得紧,我去给公子熬点止疼益气的汤来。"
名炎点了点头,并不作声。妥儿便悄悄的拿被子给他轻轻盖了,怕蹭着伤不敢盖的太多,这才悄悄的下了楼。
名炎闭了一会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泪光已经被掩饰掉,只是身上受的伤却不是他想忽略就能忽略的。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妥儿已经下了楼,名炎咬着嘴唇撑起身体,将妥儿盖在身上的棉布和被子掀掉,又将刚刚褪去的中衣穿上,仅仅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少年的脸色便又苍白了几分,让他的肤色看起来几近透明了。冷汗顺着额头鼻尖还有下颌慢慢向下淌,名炎穿好一件件衣服,拿起镜子看的时候对自己的憔悴疲惫很是不满,便从屏风架上取了帕子使劲的擦,继而又从匣子里摸索出几盒象牙白的铅粉和红色水粉来。
刚刚被擦去的汗水片刻又回到脸上,名炎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咬着嘴唇的时候用了多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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