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已经备好,这一回目的明确又有马匹代步,到沐恩营的时候太阳还在中天略向西的位置上。
飞鸾下马直奔刑堂第三进关押和调丨教影卫服侍功夫的地方。
一张石头磨就的小床,不过沿着石头本身的形状将表面过于起伏的地方打磨去又铺了一张草席,即便是坐在上面也未必舒适,更何况如今和允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伏趴其上。
一向话少却有本事让人注意到他的影卫身上不着寸缕,背上除了前日藤杖撕裂的可怖伤口外,竟然还有一些暧昧不明的青紫痕迹。
飞鸾骇然看去,和允身上多了一些金属质地的器具,身丨下的要害处更是累赘,前后都有捆绑,让那里的颜色有些诡异泛黑,贞锁没有除掉,可是却似乎已经没了效用。
这个任何时候看起来都好像不会倒下去的人,在一身重伤的时候还能默默守在房外,能毫不犹豫的完成她要求的十二组针对训练,能出逃为她办好最后一件事的人,这个曾经在屋顶上调用全身热量用胸膛环着她正正一夜的男人,如今却深深皱着眉头,昏死过去,两天两夜,他究竟承受了什么。
飞鸾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他不知道自己一时的气愤任性竟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以为凌菲待他如弟子,该不会为难他……她想,花点时间理清楚自己的心思。
她错了,如果不是凌菲今日前来,如果再这样过去几天,这个如今趴在这里的人可还会活着?
飞鸾伸手,却不知道该触碰和允身上的什么地方,太多的伤让安抚都无从下手,指尖悬在他腰侧一条变黑的淤痕上。
根据伤痕学,这样的伤该是大面积柔软坚韧的刑具造成,可是打在这种地方……
沐恩营里的手段不比外面,连着两天的功夫花在和允身上,让这人的身体达到最敏感的状态,飞鸾的指尖明明没有触碰,可是昏睡的和允还是难过的呜咽一声,动了动身体,却究竟没有避开。
“这是……”飞鸾看向身后负责这一间刑室的男子,因为情况特殊,凌菲并没有跟进来。
那人见飞鸾神色不对,慌道:“营主的手令,影卫和允退营,即日接受调丨教,送往闻笑苑听用。”
飞鸾心中一滞,这么长时间她也知道了闻笑苑是什么去处,当日随便一问便将和裕吓得直哭,却是艾府上为了笼络他人专门设立的调丨教侍人的地方,里头的侍人日常受各种几乎接近极限的训练,必要时放出来服侍艾府要笼络的人,且不说众人都知道闻笑苑的声名,许多连伎苑都不能在当红伎子身上使的手段尽可以放心的拿来使用,只是这事对人的损耗本来就大,一个不好非死即残,至今还没有人能好好的熬到了不必承丨欢的岁数。
退营影卫依律杖毙,若不死,确实只有这一个去处,是她错了。
“解开,所有的禁锢都去了,让他好好休息几天,听清楚了,好好照顾他,等到伤好一些,便叫他重新回来。”飞鸾觉得这样做太过自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是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保护补偿他。
亲眼看着和允被去了束缚,可是身上不得纾解的地方仍然看得人心中堵得慌,掌事的男子没有用钥匙,却几下打开身下的锁,正要帮和允纾解时被飞鸾轰了出去。
和允恍惚睁开眼睛,便见主子坐在石床边上,身上燥热,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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