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吊死的,死前几天还一直神神叨叨的拿竹子编伞,天天在街上说什么“饶命饶命。”
大家都当他是脑子有病。
其实他死不死都无所谓,白村常年没人管,死几个傻子,谁也不知道。
他死前在墙上写的血书,才是让村里人心慌的原因。
“金子!全是金子!金子早晚杀了我们所有人!”
这是白村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可能要追溯到一千年前。
所有的白村人,都不希望这个秘密,被公之于众。
……
村长郭礼季看着屋外月色暗淡,缓缓合上笔盖,他有写日记的习惯,而这位村长的日记,很明显,藏了很多秘密。
抽两口旱烟,白礼季披上一件外套走出门外,月色暗淡,天穹如墨,昨儿夜下的雨还没干,在地上反射淡淡的月光。
郭礼季走到一处水洼旁,依靠在一旁的枯树上,又抽了一口旱烟。
忽然想起来,前些天老王家那个在市里边打工的娃子也丢了命。
“都是孽啊。”
狠狠吸了一口烟,呛的他咳嗽不断。
郭礼季记起那些早年就进市里边享受生活的人,顿生感叹,也不知道那些人如何了。
反正他的儿子是死了,自杀,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像海城那边有个陆长官过两天要来慰问死者家属。
无所谓了。
黑大勇傻了一辈子,但有件事说的不错。
白村人早晚会被那些金子害死。
郭礼季敲了敲烟杆,打算回家睡大觉。
忽然头顶上湿凉凉的。
“是树上的水滴吗?”
郭礼季习惯性的朝头顶摸去,摊开手来看,顿时一股冷气直冲心门。
在淡淡的月光下,他仍能看清那鲜艳的血色。
郭礼季只觉得头皮发麻,当他看向水洼时,瞳孔更是猛地放大,眼眶被撑的极为夸张,面色苍白,血液在此刻都被凝固了一般。
水洼倒影中,两颗惨白的眼珠挂在树枝上直勾勾的盯着他。
夜色中,一阵风吹过。
黑鸦被惊起,嘶哑的鸣叫声中,血洼中躺着一把墨黑色的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