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暗含剑意,声声剑鸣隐隐清越如龙,在那鬼物袭来之际。
手指按压伞首,微微用力,划出一道血珠,吃了主家的血,伞上的符箓澄然大亮,注入法力。
在那鬼物面门上,猛地自上而下一剑横斩。
鬼物纷纷被切成两半,灰飞烟灭。
只是肚子里曾吃过的金银财宝遗留原地,堆成一座小山,飘起一股子铜臭味。
巷中的村民们都纷纷走出门来,无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堆金山,还有金山旁的黑衣少年。
安子晏似乎还没意识到什么,双手抱拳道:“诸位,这笔钱财乃不义之财,我打算捐给庙里香堂。”
村名们的眼底闪过不甘
不甘的底色,是贪婪。
人性,在欲望面前,一文不值。
一个村民大喊:“姓安的!你想独吞这些钱?!!”
无数村民附和道,甚至有些人已经高举起手中的锄头镰刀。
安子晏皱眉道:“诸位,吾乃青岭山的首席弟子,断不会做出那般龌龊之事。”
村民早已被贪婪迷失了心智,一个早早红了眼的村民喊道:“杀了他!”
无数村民提着农具冲上前去。
安子晏皱眉,他曾发誓不伤尘间一人,尊崇以道德教化世人。
他站在原地大喊:“诸位,莫要让金银俗物迷失了心智,莫要堕入不归路啊!”
可一把镰刀已经扎入他的胸膛。
安子晏用道法护心,任然坚持劝说道。
可杀红了眼的村民谁能听的进去,无数把镰刀扎入安子晏的身躯,无数柄锄头砸向安子晏的头颅。
疼痛蔓延全身,安子晏在意识逐渐消失之际,忽然说道:“原来,鬼一直在。”
⽩骨般腐朽的枯树,被斩了⾸,双⼿伸向天空,⽆语申诉。挂在树枝下的⿇绳,被风沉重地吹动,⾐衫湿透的⼫体微微摇晃。绳圈勒紧⼫体的脖颈,脸部肌⾁向下收缩,⽽喉咙⾥的⾆根拼命伸出嘴巴,眼眶撑得很开,圆凸的眼球⽆神地盯着地⾯,或者更深的地⽅。
安子晏被吊死了。
他身旁的伞被自己的血染红,在氧化后慢慢变成黑色。
深邃的黑色,好像诉说着滔天的恨意。
持着黑伞,幽黑面孔上吊着两颗白眼球的厉鬼,在金山中红了眼的村民们。
程望默然,一时竟分不清谁才是鬼。
程望脑袋一阵剧痛,再次睁开眼睛又回到了证物室内,他蹲下来紧紧抱着头,眼眶瞪的欲裂。
阮时清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你想帮助安子晏了结最后的怨恨吗?”
程望猛地抬头看向那花容月貌的仙子,起身咬了咬牙:“我们去青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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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师妹?”
就在刚刚,程望还在幻境中时,又一把黑伞现于人间。
许向宛在案发现场一脸凝重的看着那把黑伞,没理会张云舟的疑惑,只是喃喃道:“青岭山的安子晏?”
抬头远眺,远处好似飞起几只黑鸦。